斯塔德站在猎户村的村口,满脸的焦躁不安。 他一边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的土坷垃,一边嘴里喃喃的咒骂:“该死的马提尼,这个卑贱的盗贼,他居然敢忤逆我这个高贵的骑士!” “该死的游霞儿,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自以为是的弓箭手!她以为懂得制点药丸我们就离不开她了!” “最可恨的是金敦,这个摇摆不定的小人!前一天明明答应了我和古西加,到了今天却又犹豫不决,早晚我们都会死在这个家伙手上。” 一个小孩趔趔趄趄向斯塔德跑来,边跑边用咬字不清的声音说:“我要糖,给我糖……” 斯塔德阴沉的脸仿佛能滴出水来,“哪里来的死孩子,真讨厌,给我滚开!” 这个小孩大约只有四五岁,还不能明白一个愤怒中的战士有多可怕,尤其是象斯塔德这种自认为高贵实际却无比粗鄙的“战士”。 他仍旧摇摇摆摇摆的晃着双手,向斯塔德跑来,企图拉住斯塔德的衣角,“糖……糖……” 小童无知的举动无异是向斯塔德烦躁的心里扔了个火把,他头上青筋直蹦,狂暴之下彻底失去理智的他抬起穿着镶满铜钉的马靴的脚就向孩子踢去。 这时孩子身后冲出一个身穿兽皮的女子,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喊声:“不……” 眼看悲剧不可避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看不清形状的物体带着呜呜的风声直奔斯塔德的面部而来。 斯塔德大惊之下,不得不收回踢向孩子的一脚,仓促中举起手中的佩剑,迎向那空中飞来的不明物体。 “当……” 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斯塔德的脸骤然胀的通红。 等到发现地上只有一颗圆圆的小石子正在溜溜打转时,斯塔德不禁一愣。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手中的佩剑——精钢打造的单手佩剑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凹痕! 他实在没想到将他*退并在他剑上留下痕迹的居然是这么一颗小小的石子! 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个女子赶忙将不懂事的孩子抱开去,母子俩逃难般慌忙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斯塔德没有理会那个孩子,事实上他也没空理会——眼前两个越走越近的人影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在村口放哨,防止可疑人物进村。这是金敦的命令,虽然斯塔德心中对他极其不满,但毕竟在没有彻底反目前金敦还是他们的队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无条件的执行他的命令。 斯塔德凝神戒备——走过来的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象很厉害的样子,但就凭刚才那颗小石子,斯塔德绝对不敢轻视眼前的两个年青人。 而让斯塔德惴惴不安的,正是唐福和萨仑。 萨仑怒气冲冲的冲到斯塔德面前,指着斯塔德说:“你是骑士吗?” 斯塔德莫名其妙的望向萨仑,没有答话。手中的剑却攥的更加紧了。 萨仑又走上一步,手指几乎快要戳到斯塔德的鼻尖了,“我在问你话呢!你是骑士吗?如果你是一名骑士,那么你的仁慈之心呢?你的怜悯之心呢?你的宽容之心呢?你的正义之心呢?” 唐福无聊的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萨仑在教训眼前的这个傻大个,他好不容易忍住了一个呵欠,心想暗想:真不愧是贵族出身,天天这么碎碎念烦不烦啊。 一路过来,唐福还是不太能习惯萨仑多管闲事还要“毁”人不倦的作风…… 在希玛城,打架之前哪有这么多废话——如果萨仑在希玛城,恐怕刚讲出两个字鼻梁就给人打断了——现在估计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边萨仑还在喋喋不休的教训斯塔德。这回他不再指着斯塔德的鼻梁,而是指着斯塔德胸前那枚代表着贵族身份的家族徽章,那是一枚被荆棘缠绕着的宝剑,旁边还有一枝滴着晨露的橄榄枝。 “一个贵族,怎么能对平民做出这样的事?你这一脚下去,这孩子还能活命吗……” 斯塔德还是一句话没有说,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眼前这个小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居然为一个贱民教训我斯塔德大爷,旁边那个小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应该不难对付……说不定那颗石子根本就不是他们射出来的…… 萨仑一句话没有讲完,只见斯塔德的剑如同一条吐着毒信的蛇陡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萨仑的心口。 萨仑大惊之下,连忙侧身绕开心口要害,却来不及拔剑,只得用左臂硬生生挡了斯塔德一剑。鲜血顿时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萨仑的半边衣服,而萨仑不顾身受重伤,口中还在大喊:“身为一个贵族,你怎么能偷袭?” 斯塔德阴阴一笑,“大爷我不但偷袭,今天还要你的命!” 说着他飞身扑向跌坐在地上的萨仑,那柄佩剑尤自还滴着萨仑的血。 “萨仑!” 由于萨仑刚才挡在斯塔德身前,唐福没有看到斯塔偷袭萨仑的那一幕,但他刚刚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已经突兀的看到萨仑倒在地上,那个大个子正狠狠的将手中的佩剑刺向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的通红已无力反抗的萨仑。 大惊之下,唐福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一招火焰刀喷涌而出。 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上升,隐隐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火系魔法元素如精灵般欢呼着在空中聚集,一柄炽热又巨大的由火系魔法元素构成的长刀出现在空中,劈向斯塔德。 斯塔德正要将佩剑刺入萨仑的心口,被空中的异象吸引,一抬头,发现一柄通体散发火焰来势汹汹的巨刀正当头劈向自己。 深知凭自己那点功夫绝对无法阻挡这惊天动地的一刀,斯塔德惊慌失措之下,本能的闭上眼睛。他也顾不上去取萨仑的性命,只是静静等等毁灭的来临。一股骚臭的液体从他的裤管滚滚而下。高贵的斯塔德大爷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轰……” 威力绝伦的火焰刀将地面劈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被烧过的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