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初尔雅的谷景霆一听到她的声音,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楚清月说得对,先不能让初尔察觉。 谷景霆缓缓转身,看向初尔雅,对她说:“没什么,你听错了,不是我们。” 说着,他拉着初尔雅的手,就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谷景霆抱着谷嘉朗和初尔雅一起坐在初嘉润的病床前。 谷嘉朗看着沉睡过去的初嘉润,扭头问谷景霆说:“爸爸,弟弟他怎么了?怎么一直睡觉没有醒?” 谷景霆看了一眼谷嘉朗,又将目光投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初嘉润,一阵苦涩涌上了心头。 可是,他还是要强装镇定,他轻声回答谷嘉朗说:“弟弟他发烧了,等下就会醒了。” 初尔雅一直握着初嘉润的小手,一边轻抚他的额头试探着他的体温,一边揉捏他的小手。 喃喃自语地说:“润润他从小就比郎朗的身体要好些,虽然比郎朗晚出生五分钟,可是身体素质还不错,很少发烧感冒的,景霆,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谷景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是好。 初尔雅又接着说:“还有一点挺奇怪的,浪朗润润是双胞胎,经常是一个生病,另一个也会接着生病的,这次幸好郎朗没跟着发烧生病。” 谷景霆紧绷着的心咯噔了一下,目光严峻地看向谷嘉朗,立马对初尔雅说:“不会的!你不要瞎操心了,郎朗和润润都会没事的,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发烧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谷景霆突然的严肃脸,让初尔雅错愕了一下。 就在这时,楚清月走进了病房。 初尔雅立马就起了身,连忙问楚清月说:“清月,润润的各项检查报告出来了吗?检查结果怎么样?” 楚清月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来,她走到初嘉润的病床旁边,看了看还在熟睡当中的初嘉润。 然后轻声对初尔雅说:“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就是可能还要在医院多住上几天,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 初尔雅暗自松了一口气,微微地点头说:“是,你说得没错,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住几天就住几天吧,你说是吗?景霆。” 谷景霆跟楚清月对视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嗯,是,没错。” 楚清月双手插在白大褂里面,跟谷景霆对视过后,有些不自然地对他说:“那个,你跟我出来一下,要办一下那个住院手术。” 谷景霆将坐在自己腿上的谷嘉朗放下来,起身跟楚清月往病房外面去,又扭过头来对初尔雅说:“我去办住院手术,尔雅你跟郎朗在病房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谷景霆跟楚清月匆匆出了门,初尔雅看着行色略显慌张的谷景霆,总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可是,却说不出哪里奇怪来。 谷嘉朗这时开口对她说:“妈妈,润润是不是要死了?” 初尔雅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呸呸呸,童言无忌!” 然后捏着谷嘉朗的小脸蛋说:“傻郎朗,润润就是发烧了而已,你瞎说什么呢。” 谷景霆再次跟楚清月去了办公室。 谷景霆一进门,楚清月就小心地将病房门给带上了。 谷景霆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早已经的等不及了,焦急地说:“怎么样?检查结果到底是什么?” 楚清月垂头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对谷景霆说:“你先坐下,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谷景霆耐着性子在楚清月面前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楚清月缓缓坐了下来,将初嘉润的检查报告摆在了谷景霆的面前,说:“所有车常规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润润的白细胞数量已经超过正常人,初步诊断是急性白血病症状,接下来,必须要做一个骨髓穿刺进行确诊。” 楚清月话音一落,这小小的办公室里,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谷景霆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没人察觉,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死死地攥得有多紧。 楚清月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是一个医生,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见过各种的绝症,然而就在刚刚她拿到初嘉润的检查报告时,再一次产生了,刚当医生时那无力地悲伤和难过。 这个时候,楚清月甚至都无法用任何的言词来安慰坐在她面前的谷景霆,在病魔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太过苍白和无力。 片刻过后,谷警霆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问道:“你告诉我,这个病治愈率有多高?” “如果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就有希望,但是,在骨髓穿刺之前,没有确诊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再等等。” 楚清月的话音一落,谷景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板着脸对楚清月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再等等?你之前就发觉润润有这个预兆,你为什么不说?” 楚清月被谷景霆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百口莫辩,她看着谷景霆一闪而过的泪光,知道他心里差不多在崩溃边缘,所以她没有解释,她只是安慰他说:“要是这些话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那你就这么想吧,润润的骨髓穿刺安排在明天上午,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先去巡房了。” 楚清月说完,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谷景霆一人,独自呆站在那里,从他的背影看去,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坚毅的背影,此刻颓唐了下来。 楚清月手里什么都没拿,一股脑地就朝着外面走去,她的脑子里,此时也是一片的混乱,就跟浆糊一样。 “喂!楚清月!” 风以樊鼓足勇气到医院来找她,却看到楚清月顶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没多想立马拦住了她的去处。 楚清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像往前一样冲着他翻白眼,风以樊脸察觉到了她通红的眼睛,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忙不迭地关切问道:“怎么了,这是,哭了?有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有病患家属寻衅挑事?” 楚清月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就往外面走。 风以樊捂着伤口跟了上去,死乞白赖地追问:“你说啊,怎么了?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