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尔雅充耳不闻,一把甩开,全然没有发觉抓住自己的是那只受伤的手,谷景霆故意“哎呦”一声,“我的手!” 初尔雅果不其然转头看了过来,愣了两秒,依旧不往谷景霆车子方向走。 “我的手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看。”谷景霆恬不知耻地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就想要博初尔雅的同情。 初尔雅偏偏看都不看一眼,刚才还柔情百媚千转,现在已经铁心石肠了,“活该!你这只手废了也不可惜!” 初尔雅故意说着一些狠话,不管不顾跟在自己身边的谷景霆。 谷景霆见初尔雅越走越远,软话不管用,只好来强的,再次用那只还流着血的手抓住了初尔雅的手,直接往车子方向走去。 “我的手现在就牵着你的手,你要是想废掉它,随时都可以废掉。”谷景霆任性起来,初尔雅拿他都没有办法。 谷景霆不听初尔雅先去医院的建议,仍旧执意将初尔雅送到了楚清月小区门口。 “我答应了,你要去哪儿我就送你的,好了现在到地方了,你可以下车了。”谷景霆转头看向出初尔雅,脸上洋溢着一如既往温暖笑容,跟刚刚失去理智的谷景霆判若两人。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初尔雅斜睨了谷景霆一眼,视线又落在了谷景霆受伤的手上,那只还微微渗血的手还紧握着方向盘。 初尔雅微微皱眉,心想,他就不怕疼吗? “你……你的手怎么办?”初尔雅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刚才还叫嚣着让他的手废掉才好,这儿又打脸的关心上了。 初尔雅对自己的这下意识多余的关心都没有办法。 谷景霆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背,又转头看向这会儿正盯着自己手看的初尔雅说:“没事,不碍事的,我等下就去医院,你不用担心。” 初尔雅闻言,立马“切”了一声,反驳说道:“谁担心你?你爱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说完,初尔雅迅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谷景霆看着初尔雅下车的身影走进小区里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直到初尔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掉转车头离开。 电梯里,初尔雅看着自己哭得通红的双眼,眼线都晕染开了。 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狼狈极了,比她心里乱成一团的心事还要狼狈。 从电梯里出来,初尔雅是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楚清月家的门铃。 很快,楚清月就出来开门了,楚清月一见初尔雅这张凌乱的脸,顿时吓到了。 “尔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楚清月走了出来握住初尔雅的手,四周环视了一下。 初尔雅反握住楚清月的手,拉着她就往屋里走,解释说:“没事,咱们进去再说。” 楚清月一脸茫然地跟着初尔雅进了屋。 初尔雅径直去了洗手间,先得把自己的这张脸整理干净再说。 楚清月靠在门边上,看着镜子里的初尔雅洗着脸,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楚清月扯了两张面巾纸递到被水糊了眼睛的初尔雅手上。 初尔雅擦干脸上的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楚清月,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初尔雅幽幽地说了一句:“碰上车祸了。” 楚清月一惊,立马惶恐地上下打量起初尔雅来,“啊,那你没有受伤吧?” 初尔雅站直了深有体会,任楚清月对自己上下其手,过了好一会儿,楚清月确定初尔雅没有受伤之后,才抬头再次看向她。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呢?” 初尔雅若有其事地摇了摇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郑重其事地说:“这里,受伤了。” 楚清月愣住,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怎……怎么回事啊?” 初尔雅轻叹了一口气,勾住楚清月的脖子就往客厅里面走,”让我慢慢跟你说吧。” 初尔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初尔雅将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灌进嘴里面。 原本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举止之间,带着一丝慵懒的疲惫。 “清月,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在乎他的死活?他都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还总是对他心软,你说我是不是缺心眼?是不是欠虐啊?” 初尔雅趴在沙发边上,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娇憨。 楚清月手里拿着的杯子里,还有一半的红酒,不知怎么迟迟都没有一饮而尽,从初尔雅说到谷景霆看到车祸发生之后,很反常的下车不管不顾去救人的时候,楚清月的脸色就已经不好了。 “怎么了?清月,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初尔雅站起身来,坐在楚清月身边,将她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茶几上面。 楚清月轻轻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她转头看着初尔雅疑惑地双眼,低声说:“尔雅,你不理解为什么谷景霆发了疯不要命的下车去救人是吗?” 初尔雅疑惑地点头。 楚清月吸了口气,娓娓道来:“我理解,因为他的哥哥谷英霆就是在车祸中身亡的,他肯定是联想到了他哥哥,所以才会失去理智都要去救那个毫不相干的人。” 初尔雅哑然,顿时呆滞住了。 她全然忘记了这桩往事,此时心中那个问号也消失了,心里横生出一阵莫名的自责,她根本就没有往那里想。 之前谷景霆为了追查谷英霆尚存于世的可能,放洛扬出来以及作出来的其他一系列的举动,都足以证明,哥哥谷英霆在他心中的份量。 初尔雅看着陷入无言沉默中的楚清月,她的十指无措地交叉在一起,想必是回忆起了一些什么事情,所以显得有些躁动和不安。 “清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真的对不起。”初尔雅虔诚地跟楚清月道歉,试图抚平楚清月渐起波澜的情绪。 楚清月只要一回忆起那个场面,整个人都没有办法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