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可卿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模糊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见到了他来到她身边,这情境太像十一年前那个噩梦救赎的场景。 她低喃一句:“三哥哥”然后彻底不省人事。 北辰拓差点想把怀里的女人直接扔出去,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隋子参!可瞥见她唇角还淌着的血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抱人去了医院。 他的病还没好,梅可卿还不能死! 那些烦人的事,以后慢慢找她算账。 南宫锲听说梅可卿出了事正想跟去医院看,可刚出门便见到了回来的北辰拓,他惊讶说:“你不是送卿卿去医院了吗?你这就回来了不担心她有事啊?” 北辰拓闻言神色更加阴沉:“她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锲这才收起玩闹的心思皱眉说:“北辰拓,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反复无常。可你可别忘了,只有她能救你,你现在不顾她的死活,万一她真的死了你怎么办?” 北辰拓揉了揉额角平息心中不稳定的情绪,经过好友这么一提点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情绪的失控。 可病情加重又不可控,纵使冷静的北辰拓也难免焦躁:“我自有分寸。”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梅可卿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椅子上的女孩姜雨见梅可卿睁开了眼,惊喜的说:“卿卿姐,你可算醒过来了,你昨天吓死我了。” 姜雨便是昨天和梅可卿一起受刁难的女人之一。 经过女孩的提醒,昨天的记忆也逐渐回笼,尽管身体都是被痛苦折磨后的疲惫,但她却把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身影深深刻在了脑海里,梅可卿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希冀问:“姜雨,昨天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姜雨微笑说:“是墨总安排的,他特地给我放了几天假,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呢,卿姐,墨总对你真好。” 姜雨的语气是满满的羡慕,可梅可卿却失望的垂下眼眸,原来不是他。 不对想想也明白不可能是北辰拓,他特地设计拿她出气,又怎么会救她? 一周之后,梅可卿才从医院出来回到不夜城。 她一回来便被带到了东方墨的面前。 东方墨一改冷漠的神情,略带温柔的说:“你的病情这么严重,之前怎么不说?” 这一反常态的东方墨让梅可卿警惕极了,她绷紧了身体低头说:“抱歉,墨总,给您添了麻烦,我愿意接受惩处。” 她身体的问题,艳鸠是知道的,当时墨总知不知道那就难说了,梅可卿不知道东方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先认错。 东方墨却笑了,说:“你不用紧张,那天包厢里的事我都了解清楚了,是北辰拓故意找茬,怪不得你。”他说到这里,满意看到梅可卿微微一颤,又说:“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回到调酒师的岗位?” 梅可卿这才抬头望向他,惊讶的问:“墨总,您的意思是?” 这不夜城头牌的名头如同烫手山芋,梅可卿当然希望摆脱掉,可这个名头是东方墨强制塞给她的,他会轻易拿走? 只听东方墨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情吧。你这次胃出血太严重,酒是肯定不能喝了,我调你去做调酒师,只负责调酒就好。” 只负责调酒,那就是不用喝酒了,之前作为不夜城的头牌难免被劝酒,再多遇到像北辰拓这样找茬的客人,她这半条命能活几天? 无论墨总这样安排是什么目的,但就目前而言,确实是对她有利的。 梅可卿的回答多了些真心实意的恭敬:“谢谢墨总!” 东方墨点了点头:“不用谢我,你是我不夜城的人,北辰拓故意针对你,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随即他的眉头一拧:“北辰拓此人手段狠辣又眦睚必报,你以后还是尽量避着他一些。” 梅可卿眼皮一跳,也不知道东方墨为什么故意在她面前提及北辰拓的凶狠,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但梅可卿知道,现在不是她能疑惑的时候,马上收敛心神,顺从回答:“是,墨总。” 梅可卿离开东方墨办公室之后,才发觉只不过短短几句话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冷漠的东方墨突然变得温和让她更觉得阴冷莫测。 梅可卿离开后不久,吴仰就出现在东方墨的面前:“墨总,小卿的职位已经换好了,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东方墨的温和也早已经不见:“不用插手,你只要暗中注意别让她死了就好。”他眼眸划过幽深,刚刚梅可卿的紧张可没逃过他的眼睛,原来这个女人也不见得是个蠢货。 他低低的嗓音却有着嗜血的韵味:“死了,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阴冷的话让老成的吴仰也打了个寒颤,他难得对梅可卿送去几分同情,她也真是个可怜人,惨到没有一人是真心对她。 没有不夜城头牌的名号之后,梅可卿的工作轻松了很多,若是没有客人特地提名,她只需要在特地的房间里调酒就好。 最让她安慰的是,北辰拓这几天都没来找茬。 她安心的做着调酒师的工作,却不知道她已经被好几帮人盯上了。 “小卿,17楼的会堂要的酒准备好了吗?”说话的人是一直帮忙运酒的服务生,之后她又着急地说:“小卿,今天太忙了,等会17楼会堂的酒能不能请你帮忙送过去。” 梅可卿正好调完最后一杯酒,而她之后也确实空闲下来:“好的。” 梅可卿把调好的酒码好在特制的玻璃箱子内,抱着酒来到了17楼会堂。 17楼这一层比得上别的好几层楼的高度,被设计成音乐会堂的风格,此时会堂一片漆黑,好在梅可卿之前来过一次,她顺着记忆扶着墙壁把东西放下后正准备离开,却被人从后面禁锢住。 大意了! 梅可卿刚想喊叫,却又被湿帕子捂住了嘴,这帕子上应该是浸了药,不过几秒她的挣扎就慢了下来,接着就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