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可卿思考的越久,落在北辰拓的眼里就越是她在找借口,他眼里的讥讽以为也越来越浓:“想或不想,有这么难答吗?” 他站起来一步步靠近,他眼眸的危险也越来越重,她极力忍住了想要后退的脚步,可脸上的慌张却怎么也忍不住。 不知是不是她的慌张取悦了他,他难得收起了周身的低气压,说:“既然一时半会想不出,那我就给你时间想,想清楚了来我房间告诉我,你的选择。”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才放过她,之后才离开。 梅可卿虚脱似的软倒在沙发上,这才敢大口呼吸,她感觉到后背一阵凉,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等呼吸平静下来之后,那种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屈辱又一阵阵涌向心头。 北辰拓说得可真好听,让她选择? 他明明知道自己偷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内容,何必让她表态?她有的选吗? 恐怕她只要回答一个“想”,等待她的会是更加惨痛的教训和屈辱吧! 梅可卿揉了揉太阳穴缓解涨痛的头,想着,到底该怎样回答才会让北辰拓觉得满意呢? 其实,若说对南宫家族没有丝毫好奇那是假的,在听到南宫合的话那一刻,她的心跳似乎瞬间停止了。 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也终于有了解释,秦天一恐怕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下手害起她来才如此狠心吧。 梅可卿对秦天一的怨释怀了一些,但对梅兰的愧却更加多了。 梅可卿对梅兰有多愧,就对害死她的背后推手们有多恨, 梅可卿想,她知道怎么回复北辰拓了。 北辰拓的书房梅可卿是不会踏足的,免得某一天又被他强行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她一直等到晚上,敲开了他的卧室门。 “叩叩” 她只敲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仿佛他在门边一直等着她来。 梅可卿愣了一秒,望着眼前的北辰拓突然有些退缩。 眼前的人衬衫已经解开部分衣扣,衣领大开一眼可见极具力量的胸膛,房间依稀还传来水声,北辰拓,他是正准备洗澡! 说不上是羞还是囧,梅可卿的脸爆红起来,暗骂自己来得正不是时候! 经过这么一遭,看来今天不适合和他谈了,正当她想表示明天再聊之时,却听见他冷漠的说:“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北辰拓已经发话了,她哪里还有退缩的机会,梅可卿深呼吸几次,抱着义无反顾的念头进入北辰拓的房间。 等她进入房间之后,北辰拓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无论是出于惧怕还是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梅可卿都不敢直视北辰拓。 她低头垂眸,说:“我想清楚了,我……都听你的,你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想,是肯定不能作为答复的。 不想,却也显得太敷衍。 梅可卿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北辰拓手中一颗还有点价值的棋子,她不是傻子,四大家族如今的争夺已经快要摆在明面上来了,她没有办法去赌南宫合这个亲身父亲到底有几分在意她,倒不如把皮球踢回给北辰拓。 北辰拓轻笑出声:“梅可卿,你终于有了顺从的自觉了。” 梅可卿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她果然猜对了,紧握的手这才微微松开,只是手心里濡湿的感觉仍旧不太好受。 接着又听他问:“你亲身父亲着急认回你,我若一直拦着,你难道没有怨言?” 梅可卿抿了抿嘴,不明白北辰拓为什么非要一次次一面拿着戳心窝的话刺激她,一面又逼着她说那些假意顺从的话? 折磨她的游戏很好玩吗? 好在,心痛久了就变得麻木,压抑久了也成了习惯,梅可卿轻车熟路压下屈辱和愤恨,极其乖巧的回答:“没有。” 哪知她回答的下一秒,下颚就被北辰拓抬起,他锐利的视线紧锁着她的脸,梅可卿咬着腮帮忍着,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 可尽管是这样,北辰拓那凉薄的唇轻启说:“口是心非。” 梅可卿的瞳孔不可控的微张,若不是死死握拳扣住手心,压抑的愤怒差点就忍不住爆发出来。 北辰拓,你既然知道我怨你,恨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北辰拓,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尽管梅可卿极力掩藏,但北辰拓还是在她的眼底发现了蛛丝马迹,她果然怨他! 北辰拓的眼眸更加冷了,这女人果然还是信了隋子参那一套说辞,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给她调查的详细资料,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和她母亲的死无关吗? 该死的愚蠢! 北辰拓松开了梅可卿,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南宫家我会适时安排你进去,把沙发上那份资料拿回去记牢,之后我会告诉你到了南宫家需要做些什么。” 梅可卿闻言一顿,他这是要她为他当内应? 她虽然对南宫小姐这个称号没什么在意,可并不代表她可以毫无芥蒂地帮一个外人谋害南宫家,南宫家族好歹还是和她血脉相连! 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给她下这个命令的? 梅可卿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满脸冷漠的北辰拓,一言不发地拿起他说的资料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霸道又冷漠的话又传来:“梅可卿,别再让我发现你的不满,你就是装也给我装的像一点。” 两人的对峙中,北辰拓自始至终都稳占上风,可在梅可卿离开他的房间之后,他却越来越觉得憋屈,连洗冷水澡都冲不掉心中的烦躁,气得他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而这一切,梅可卿都一无所知。 她像提线木偶般按照北辰拓的吩咐完成任务,他给的资料她已经记透了。 后来,也不知北辰拓和南宫合是怎么交涉的,反正,她被北辰拓亲手送进了南宫家。 南宫合是南宫家主,诺大的南宫老宅里面住的主人竟然只有南宫合,梅可卿怎么看都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