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被翻红浪。 整整一夜,身形融洽,他们无比契合,他带着她迎接一波又一波的极乐。 最后,她的婉转轻泣都没有拉回他的理智,他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边动情的低喊着她的名字,眼眸有着痴迷的霸道。 她累得睡过去之际,似乎还听到他的宣誓:“卿卿,你是我的……” 第二天。 日上三竿,梅可卿才睁开迷蒙的眼,浑身酸软,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似的,只微微一动,就疼得她抽气。 疼痛彻底清除了她的迷糊,她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子,待看到身体上点点暧昧的痕迹时,她才彻底认命。 她昨天,真的和男人…… 眼泪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昨天真正保持清楚意识的最后一刻,便是踏入电梯按下按钮,之后,她一直浑浑噩噩,对于昨晚的记忆也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但只是这些记忆片段也足够提醒她,她昨晚真的和一个都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上床了,她可耻的将那人当成她的阳光,她曾经的三哥哥,甚至还迎逢……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 梅可卿跌跌撞撞跑向洗漱间,一直吐到喉咙发苦,都还没有减轻身上的恶心感,她打开花洒,将水量调到最大,不顾水温是烫是凉,就径直往身上冲。 她疯了似的搓揉着身体上厌恶的痕迹,哭着喊着:“怎么洗不掉呢,真脏!我真脏!” 直至皮肤通红,有的地方被搓破皮了她才停止结束这场自虐…… 而本该和梅可卿一起的北辰拓此刻却在南宫锲这里。 南宫锲不可置信望着对面一脸紧张忐忑的北辰拓,很不厚道的笑了:“北辰拓,你也有今天!” 不得不说,这样沮丧的北辰拓成功让南宫锲干等一夜的愤懑消散了。 北辰拓给了他一记骇人的冷眼,可南宫锲却已经免疫了,继续说:“拓,要我说,你这种做法就不厚道了啊,把人家吃了,结果第二天却偷偷跑了,你就不觉得卿卿会难堪,不怕卿卿误会?” 北辰拓正是因为担心难堪,所以才提前离开。 昨晚两人确实很融洽,但他知道她的热情都是因为药物,现在的梅可卿已经不是十一年前的她了,当初在药剂师的高台上,她那种鱼死网破的决烈充分提醒他,现在的她恨着他。 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也注定只属于他。 他不想逼她,所以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想清楚后,北辰拓更加坚定温水煮青蛙的想法,他说:“我有我的原因。” 接着他又说:“你等会过去,把卿卿带去北颐苑。” 南宫合震惊地张嘴,半响,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轻笑一声后,戏谑问道:“我没听错吧?是送到北颐苑,不是南宫老宅?” 北颐苑是北辰家族的大本营,就像南宫老宅一样,非家主亲系不得入住。 北辰拓此举,是让梅可卿真正成为家主夫人。 北辰拓凉凉瞥了南宫锲一眼,吓得他赶紧正经起来:“拓,你可想清楚了,卿卿出了南宫家,你之前的计划可就全部要推倒重来了。” 而北辰拓却傲气说:“那又如何?是个南宫家都抵不上她一个。” 南宫锲暗自翻了个白眼,说好像之前让卿卿去南宫家的人不是他似的。 果然啊,男人只有爱上女人后,才会真正为她着想。 叹息一声,南宫锲收起玩笑的心思,严肃问:“带卿卿去北颐苑的事,你是认真的吗” 北辰拓目露坚毅,缱绻温柔说:“当然,除了她,谁都不配做我的夫人。” 南宫锲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开了荤的男人真是伤不起,他可真是待不下去了。 于是,南宫锲立即站起来出门:“行吧,我先帮你安慰着,不过,拓,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好还是亲自和卿卿把事说清楚。” 北辰拓眉头一皱,赶人:“啰嗦,还不赶紧过去照看她!” 南宫锲郁闷的离开,还小声嘀咕:“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自己去照顾人?”等感受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冰寒视线时,他吓得赶紧离开。 在南宫锲走后,北辰拓刚准备洗漱一番,想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他刚踏入洗漱室,便接到南宫锲的电话:“拓,卿卿不在房间!” 北辰拓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迅速冲出房间,来到昨晚缠绵之地,床上已经没有了温度,可见人已经走了很久。 那雪白床单上的一抹嫣红透过北辰拓的眼,刺激着他慌张的心,下一秒,他当机立断说:“分头找!” 此刻的梅可卿,正被无数记者拥堵。 “大小姐,请问你昨晚提前离宴是去了哪里?” 梅可卿有些懵,南宫瑶的生日宴已经结束了,这些记者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等着? 她一开始还耐着性子说:“抱歉,我不接受采访。” 可记者们压根没有搭理她,依旧问着:“大小姐,请问,外界传闻你嫉恨你的亲妹妹是真的吗?” 记者有目的地一个接一个抛出话题,像是排练好了似的。 梅可卿预感不对,她想快速离开,可她的身体却支撑不了更快的速度,再者,记者们也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大小姐,你这副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请问你昨晚是真得酒后乱性,给东方墨戴绿帽子吗?” “大小姐,你这么做,是不是故意挑衅?你是不是对和东方家的这桩婚姻不满?” 听到这里,梅可卿终于抓住思绪了,这些人是林麦娆安排的! 梅可卿通红的双眸染着恨意,指甲深陷进肉里都无法抵制因恨而生的颤抖,林麦娆,还真是以为史无前例的“好母亲啊!” 设计毁了她的贞洁还不算,竟然还派记者大肆宣扬,此事一出,她在景都将彻底身败名裂!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林麦娆? 梅可卿望着面前的人,觉得他们一个个都面目可憎,他们都在嘲笑着她的肮脏,神智在吵闹之中渐渐混沌,她疼苦抱紧头,嘶喊:“你们滚开!” 全世界都在骂着她肮脏。 没有人再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