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似乎发生了无法预测的大变故,那又是怎么回事? 突破了一重迷雾,却进入到更深的迷雾之中。 感觉自己已经迷失其中了,想要找出生路,比登天还难。 “哈哈哈,姜度,你还真就有一副玲珑心,这都能想到数分?很是厉害嘛。不过,只是挨到边儿而已,并不精准。” “这么说吧,此地,乃是那法具随机制造出的灵异空间,只能存在数天的时间罢了,就会崩溃于无形。” “实话和你讲,那法具本身的内部空间,非常之狭小,我们被禁锢在那里面,如同坐牢一般,都活动不开,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而这个消耗法具本身法力所制造的只能维持数天时间的灵异空间,其实也不算大,之所以感觉巨大,是因为,咱们都是被缩小了无数倍后投放到这里面的。” “事实是,你我此刻都如同蝼蚁般大小。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吧?这要是还听不懂,那我可就要质疑你的智商了。” “过去的那段时间,我将‘四灵阴祭’过程完成了,那以后我就可以随意的出入法具了,这种祭献巫法,为我和一众鬼物打通了一条从法具牢笼去往生人世间的通道,哈哈哈。” 栾秀儿得意的仰头大笑。 我的眼瞳缩紧如针。 原来,这里并非法具的内部空间,只不过是消耗法具本身法力所制造的灵异空间罢了,只能存在数天而已。 换言之,我们这些活人要是能撑住,并活过这几天,灵异空间就会因为法力不足的缘由而自行崩溃,那我们就自然的回到现实世界之中了。 “唉,可惜了董秋她们。” 我的心头涌起悲伤,却想到了个更关键的问题。 “四灵阴祭,顾名思义,只需要四个活人的死亡即可做到,那你为何还要杀我们四人?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啊,不能放人一条活路吗?” 我问出这无比关键的话。 “噶!” 栾秀儿猛地闭嘴,接着,目现狰狞的靠过来,冰凉嘴唇紧贴着我的耳朵,用最低的、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量说:“姜度,我也不愿多杀无辜之人,你们也不在那诅咒毒誓的范围之内,按理说,取了四个活人性命以做祭献之后,就应该放尔等离去了。” “但是,因为你们搞鬼,我的大儿子四蛋魂飞魄散了!这笔账,就得用你们四人的项上人头来偿还了。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公平呢?” 说着这话,她站直了身体,戏谑的看向我,但眼底都是杀机。 那浓烈到宛似实质的杀意,溢体而出,阴风呼啸而生,鬼雾蔓延开来,鬼火于雾气中闪耀不休,这凄凄惨惨的场景,宛似十八层地狱。 我惊的心跳擂鼓,头发根根竖立起来! “且慢动手!” 我急忙高喊了一声。 已经提起血伞的女鬼闻言冷笑一声,但到底是停住了动作,阴森的看向我说:“怎么,你有什么遗言吗?” “栾秀儿,你可知我的身份?” 死亡在临近,我只能扯虎皮做大旗了,至于好使不好使?试过才知。 “你的身份?有意思,说说吧,你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啊?难不成是阎王爷的私生子,要是那样的话,我兴许会放你一马,由你在阎王老子面前美言几句,没准儿就能赦免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了。” 栾秀儿讥讽的笑起来。 “我乃地府任命的阳间游巡,是地府备了案的正职吏员,那令牌就是证明,要不然,你以为它为何具备那样大的力量?” 我用下巴点着旁边的令牌,恨不亲手捡起来。 可恶的是被绑缚的太紧了,能自由的活动脖颈,并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极限了,不要想夺回武器再反杀对方的事儿了,那就太不切实际了。 “阳间游巡,地府任命的?就你小子?” 血伞女鬼眼中血光一闪,先是低头看看那枚篆刻了古文的牌子,然后,抬头打量着我的脸,很是不屑的说出这话来。 第61章句句生死悬 “怎么滴,你觉着我在撒谎不成?” 我脸色一沉,很是羞恼。 被鬼给看扁了,这滋味不好受啊。 “姜度,嘴巴很硬啊,听起来好像你真的是游巡一般。不过,我虽然被禁锢在法具中数十年,但毕竟有那么一丝力量透出去,多少也听闻些阴曹地府的传说。” “在我印象中,在地府有正式职位的人,那都是惹不得的高手,而你,充其量只是个健壮的青年罢了,要不是身上带着几件法具,早就横死当场了,哪有资格和我们母子较量?” “若你这样的废材都能当游巡,我这样的岂不是可以当勾魂使者了?姜度,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度吧,为了活命,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果然,有够无耻的!” 栾秀儿嘴巴极其阴损的贬了我一番,气的我脸色通红、怒目圆睁! “栾女士,此时此刻,我没有必要虚言诓骗于你,别管我本身的力量是不是低微,这令牌可是货真价实的,你要是害死我,地府指不定会派出高手来追魂,对你欲要完成的诅咒毒誓,势必造成巨大阻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立马将这番话送到,就见栾秀儿开始阴晴不定了。 她缓缓的收回红伞,很是谨慎的打量着摆在那里的令牌,但绝不去接触,看样子,对那些东西很是忌惮。 我方才那番话的核心意思她听懂了,这就好,会让她投鼠忌器。 什么核心含义呢? 那就是,我这么个半吊子的阳间游巡,特别的好对付啊,但若是地府再派专员而来,那可不是我这等水平了,笨寻思也是能够收拾了栾秀儿母子的水准,所以说,杀我一人,却惹怒地府而派出高手,这笔买卖究竟划算不? 带着令牌的人,一旦身亡,指不定地府那边立马知晓……! 栾秀儿不傻,自然会盘算其中的利害得失。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下才说出的话,自己心中清楚,我并非转了正的阳间游巡,63号墓铃让我看的黑皮契约上写的清楚,我目前的身份只是替补游巡。 说白了,就是在地府正式编制之外的散兵游勇。 一旦身死,九成可能地府都不会当回事儿,替补嘛,无非是再找个人来凑数罢了,多简单的事,如何会为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劳师动众呢? 所以说,我这就是在忽悠栾秀儿,只希望能多活一段时间。 替补游巡和在编的正式游巡,那中间隔着一道天沟啊。 但栾秀儿不清楚这些,她只能看到令牌和短剑,却无法断定我替补的身份,这样一来,说是没有顾忌,那不是在骗鬼吗? “姜度,果然伶牙俐齿,也罢,就容你多活一段时间,我倒要看看清楚,你到底是真正的阳间游巡,还是信口开河的骗我?” “丑话说在前面,一旦确认你欺骗于我,那你就别想痛快的一死了,我会将你的皮慢慢扒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栾秀儿琢磨了半响,打定了这个主意。 我暗中松了口气,心中直喊:“老天爷保佑啊,好悬,差一点就被这凶残的女鬼给弄死了,至于她的威胁?我还管那些不成?能拖延一分钟也是好的。” “你别得意,可以放着你先不杀,但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游巡吧?那就好,五蛋,你不是想和那个小姐姐玩吗?她的心脏也一定好吃,去吧,先将她弄醒,然后,你可以慢慢的和她玩儿,想怎样玩就怎样玩。” 栾秀儿忽然将小鬼放下来,并吩咐了这么一番话。 我刚放回肚子里的心,猛地提起来。 “不可,你不要伤害她。”我大喊。 “聒噪!”栾秀儿不耐烦了,鬼爪一挥,我就感觉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然后,一大堆棉布塞了进来。 “呜呜,呃。” 我的话都被堵在嘴巴中了,女鬼不愿再听我说话了。 “小姐姐,你倒是醒醒啊。” 那边,小鬼五蛋一挥鬼爪,先是将孟一霜口中的布条扯了出去,然后,噗呲!一根锋利的指甲刺进了孟一霜的手臂之中,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啊!” 孟一霜被疼痛刺激的立马清醒过来。 她睁眼就看到刺进了手臂的鬼指甲,震惊的沿着指甲向下看,正好和小鬼仰头看去的鬼眼对视上。 “妈呀,鬼啊,救命啊!” 孟一霜的惨叫声惊天动地的。 “嘎嘎嘎,嘿嘿嘿!” 观众席处站着的那些鬼物们,齐齐大笑起来。 看到活人被折腾,它们就无比的开心,像是过大节了。 “你喊什么喊啊?难道,你不愿意和我玩吗?” 小鬼将指甲收回,看着孟一霜胳膊淌血,鬼脸上都是兴奋和快意。 “咯咯咯!”孟一霜的牙关撞击着,歪过头去不敢看小鬼,却正好和我对视上。 “度哥?救命啊!” 她都没看清楚我的德行,就喊了这么一嗓子。 想来,多次将她拯救出来,她下意识的以为我无所不能了。 我挣扎了几下,根本奈何不得绳索,口中的棉布也吐不出去,只能着急的哼哼几声,其实是想告诉孟一霜,要镇静下来,不要激怒鬼物,那样子会刺激的小鬼提前对她下狠手! 问题是,孟一霜此刻的智商直线下降。 鬼就在身前,不光是小鬼,远一些的位置就是血伞女鬼,更远的位置是大量的鬼物,孟一霜怕不是被吓破胆了?哪还能注意到我的眼神和示意呢? “救命啊!”她紧闭上眼睛,只知道喊救命了。 “真是聒噪,五蛋,掏出她的心脏!” 栾秀儿不耐烦的蹙紧眉头,阴狠的下令。 “小姐姐,你这么的喊叫,我也很是为难啊,那好吧,就让你痛快的解脱好了。” 小鬼很听它母亲的话,举起右侧的鬼爪,瞄准了孟一霜的心口,阴风一震,猛地掏了过去! 孟一霜听到小鬼的话惊恐的睁眼,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眼角撕裂,凄惨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奈何被捆的结实,能往哪里逃呢? 眼看着鬼爪就要接触到孟一霜的心口了,下一刻,就能将姑娘的心脏给掏出来。 我看的是目眦欲裂,心中直吼:“不要啊!” “嘎嘎嘎!” 栾秀儿阴狠的笑起来。一众鬼物跟着笑,眼中都是嗜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