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规矩会将他人资产一扫而空?这简直比野蛮人还要不如,连一顿饭钱都不给剩的节奏! 好嘛,如此一来,老子经过这次之后,即便还活着,那也被打落回原形了。不,还不如原来呢,穷困潦倒就是真实写照。 “师叔,师门何曾有这种规矩了?我最多时不过收取数十万的报酬,那已经足够多了,师叔你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如何这般作态?” 宁鱼茹不解的问。 “闭嘴,师叔自有用意……。呃,算了,看来你误会了,那我还是明着说好了。这小子是你的未婚夫吧?那就得管着他,男人有钱就变坏的例子比比皆是。 放心,这钱除了师叔应得的那部分之外,其他的师叔都不要,都给师侄女你掌管着,记住,不许偷摸的给姜度,要给也是一点点的给,给的金额不够他去花天酒地即可,这才是为人妻子的样儿。” 宫重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宁鱼茹如何做个合格的、能管住自家男人的好媳妇,说的情真意切,问题是,我还在场呢,这是想要气死我吗? 就好像是被无数雷霆劈中,脑子中嗡嗡直响,‘自作孽不可活’的老话不停的翻腾着。 我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明明是假的未婚妻,好嘛,蝴蝶效应都影响到老子的身家了,这老东西忒坏了,这就帮着师侄女算计我了? 若宁鱼茹真是我的未婚妻还好说,但她真就不是,这是搁哪说的? 欲哭无泪了都! 血竹桃她们都张大嘴巴看着说出如此不要脸话语的宫重,紧跟着就是浓浓的仰慕之意,好嘛,我看她们那意思,就差喊一声‘如此为师侄女着想的师叔,请给我来一沓’了! 宁鱼茹也是一样的神态,但下一刻,她避开了别人的窥视,递给我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就开始装傻,不再说话了。 我气的都要哆嗦了,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小子麻溜的,愿不愿意付出剩下的身家当报酬?”宫重一看师侄女不说话了,得意的追问起我来。 我沉默了一下,凝声说:“需留给我三万元的生活费,要不然怎么吃饭?” “成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得反悔。” 出乎预料的,宫重特别爽快的应下,还抓起我的木头圆球手拍击了三下,脸上都是遂意的笑容。 “还价还的少了!早知如此,我应该喊十万或二十万的,天杀的老贼!” 心头愤怒的快要爆炸了,好悬呐喊出声。 幸亏是木头身躯,不然一定被气吐血了,没想到我竟然上了老东西的当? 他早就预料到我会还价了,但先头戏演的太好了,给我一种‘一旦还价过分他就不再救人’的感觉,好嘛,我就蹦进去了?我滴个天啊! 很想一木拳砸在他脸上! 忍了又忍,暗中宽慰自己:“没事,钱少了还能再赚嘛,命没了可就完犊子了。风水轮流转,老东西,我记住你了!” 腹诽许久,才压制住愤怒的情绪。 “谈妥了,睡觉,早上再说。” 宫重满意的起身,举着那根白蜡烛,自行回到卧室去了。 “走了?这就走了?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为何不立马施法?” 我们一行宛似石化的看着这一幕,直到人家的卧室门关上,才回过魂来,一道看向脸色难堪的宁鱼茹。 “咳咳!师叔他老人家的性子随心所欲的,既然他要早上再说,那咱们就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过分逼他,反会弄巧成拙。呃,度哥你放心,方才师叔是在游戏人间,他就是这样的性情,心之所至,玩世不恭的,报酬的事儿我会酌情处……。” 我摆摆手阻拦了宁鱼茹的话头,正色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哪有违诺的道理?不管宫老是否在游戏人间,我既然应了,那就得履行承诺,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宁鱼茹撇撇嘴,摁了摁太阳穴,没再继续这个话头。 “大家就地休息吧,宫老自有主意,咱们就客随主便吧。”我吩咐一声,一众伙伴点头应了,大多盘膝跌坐运功去了。 莫弃烧缩到角落里,找来没用的废纸箱垫在身下,呼呼大睡去了。 好一个‘早上’,日上三竿了,屋内的厚重黑窗帘都快挡不住炙热阳光了,宫重才披着那件满是补丁的长袍子起来。 他满头稀疏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卧室的场面不要太美了。 “哎呀,好饿,咦,师侄女就是乖巧,这面不错,还有荷包蛋呢。” 老头子眼睛亮了,扑到桌子前,将一大碗面条吃的一干二净。 我们只能看着。 宁鱼茹做了很多,她和莫弃烧以及蝎妙妙它们早就吃饱了,至于二千金这等鬼魂?闻几下就好了,根本不用吃饭,我就更不用费这事儿了。 等到老头吃完饭,又用了几杯宁鱼茹奉上的茶,都到下午一点钟了,好嘛,他还是不紧不慢的。 我内心着急的很,但也只能耐着性子。 “喏,往我这张卡上打八百万,我得出门去买材料了,放心,不会坑你小子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古董这玩意儿,这么点钱能买几件?还得是有用的,这就得靠老夫的火眼金睛去辨别了。” 吃饱喝足的老人在我面前拍出一张卡,振振有词的说明了接下来的计划。 感情,他口中的‘材料’,指的是‘有用’的古董? 第220章老阴煞古物 “宫老,什么样的古董物件才算是‘有用’的呢?” 不等我问,莫弃烧这厮就抢先发问了,好奇心果然强,他姐莫弃哆也是这德行。 我们都竖起了耳朵。 “哈哈,所谓的有用,说白了就是阴煞之气,但这里面有个讲究,那就是年头。这阴煞之气嘛,一般邪物都带,比如鬼魂僵尸啥的,它们身上都有,但若是规定到年头上去,那可就不是随便能遇到的了,只有古董上能携带年头久远的阴煞气息,这东西正是阴能蒸煮术不可或缺的材料。” “要的不是阴煞之气的量,而是它的‘年岁’,哪怕只有一缕淡淡的阴煞之气,但若是年龄上超过千年,那在施法的时候,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若单纯的需要阴煞之气,在场的这几位……。” 宫重指一指血竹桃和牡丹她们,继续道:“只是她们这些女鬼身上的阴煞之气就足够量了,但奈何她们存在于世的时间太短了,不符合阴能蒸煮术的要求,没办法之下,只能去购买年头久远还携带着阴煞之气的古董了。” “比方说,要是能淘到一件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且这东西是王陵陪葬品,那它就一定会沾染阴煞,如此的一件古董,比之数百件明清时期用来陪葬的官窑瓷瓶还要有效,关键就在于它存世的时间长短。如此解说,你们听明白了没?” 我们都点着头,表示听懂了,难怪需要这么大的投入,原来,需要年头久远的邪门物件,越是久远越是有效。 阴煞的‘年纪’才是关键。 量多量少反而是不重要的。 “那用得着去花钱购买吗?比如说,您老看货的时候,手摁上面,暗中施法将阴煞之气引来保存好不就得了,没必要非要去花钱吧?” 莫弃烧挠挠头,给出个建议。 彭! 宫重给了莫弃烧脑袋上一个暴栗,骂道:“你这小子忒不地道,如此做事,良心不会痛吗?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其中携带的阴煞之气多么珍贵?施法弄走了,古董就失去了灵魂。 外行是看不出来的,但内行总会觉着不太对劲儿,这对古董也是一种损耗。这世上白吃饭的事儿是有,但老夫还不屑去做!既然要用,就堂堂正正的买来使用,岂能欺心?你将老夫当成什么人了?小小年纪却不学好,该打!” 宫重又举起手来。 “哎呀,宫老,我错了,错了还不成?您老别生气啊,要是打疼了您的手,岂不是晚辈的罪过?” 莫弃烧抱着脑袋,很是识趣儿。 宫老摇了摇头,指一指莫弃烧,到底是没有再打。 我们看的是啼笑皆非。 其实,莫弃烧所说的不见得行不通。 打比方说,我们就是没钱,买不起那等玩意儿,那为了救人,估摸着宫老也会做一次‘阴煞大盗’,不过是吸走了古董之内附着的阴煞之气罢了,这对收藏家而言还是好事呢,往后不会轻易的中邪了。 但既然事先问过了我,得知承受的起,宫重才不会自甘做贼呢。 修行之人讲究的是心性,如因此蒙尘,反为不美。 对此我们当然是理解的。 看着面前的这张卡,我示意宁鱼茹用她的手机登录我的账号,进行转账。 掏出手机的宁鱼茹却犹豫了。 “怎么了?” 我狐疑的看着宁鱼茹。 “有两点问题,其一,你的账户或者是我的账户,指不定被尸魂院监视着,一旦资金流动就可能顺藤摸瓜的寻到这里来,凭白的增添了风险。 其二,即便没有第一项威胁,转账八百万也是很麻烦的事儿。目前,转账数额是受到限制的,个人账户,一般没法一天之内转账出去这么多的资金。” 宁鱼茹的话一出口,我们齐齐沉默下来。 确实,这是我疏忽的地方,先不提转账金额受限的问题,只说动用了我个人账户,会不会引来追兵?这就是风险奇大的事儿。 我们面面相觑起来。 “小茹说的在理,确实得慎重,但我从老友手里拿货,哪有不给钱的道理?他们摸金校尉可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干活的,出手货物时必须银货两讫,不打白条的,这是行规。” 宫重烦恼的捏着眉心,显然,对尸魂院很是忌惮。 要是因为转账泄露行踪引来杀胚,终究是自找麻烦,没那个必要不是? 我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好几趟,宫老说的很清楚了,他即将去见的人就是摸金校尉,这谁不熟悉,不就是盗墓的吗? 看来,宫老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高人,但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和摸金校尉打交道,预备好资金是必须的,难不成去耍人玩吗? 我倏然驻定,扭头看向宁鱼茹说:“事到如今,说不得要冒点儿险了,你我的账户暂时都不能动,一动就可能引来追兵,这样,我去找人帮忙吧,先借来一千万,过后再转账还回去即可,我想,这点儿钱对那人而言不算事,只是需要叮嘱他,一定要秘密的进行,千万不要被姜照揪住小辫子。” “度哥,你是指,徐浮龙?” 宁鱼茹立马明白了我的打算,黛眉跳动了好几下。 徐家公子哥的命都是我们给救下来的,这点小忙他一定会帮,之所以说冒点儿险,是因为我们不晓得徐浮龙那边有了转账的动作之后,会不会引来尸魂院的怀疑? 这玩意就得看运气了。 再有,徐浮龙上次给我和宁鱼茹转账时,千万资金轻松到账,说明他的账户具备大笔资金转账功能,不被限制金额,因而找寻徐浮龙帮个忙,宁鱼茹所担心的那些风险都能抵消掉七七八八。 但世事无绝对,这般做事也是有风险的,只看运气是否照拂了? “就这么办吧。”宁鱼茹考虑一下,表示赞同。 我示意莫弃烧给徐浮龙打电话,不能用宁鱼茹的手机。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你找谁?” 莫弃烧电话的那头传来徐浮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