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意思归结起来就一句话:尽力了还是救不到人的话那可不怨咱。 我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摇摇头,轻声说:“你这话有理,但咱们得尽力,这是前提条件,要不然,如何能做到欺心?” “明白了,你真啰嗦。趁着他们还没被送回来,赶快计划一下怎么办吧?对了,现在几点了?留给咱们多点时间?” 牡丹转了话题。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在接近二十点,估摸着二十点左右,二十九人就被送回来了,然后,会以为自身进入了异空间无限流任务模式,殊不知,他们都是被恐怖力量控制的棋子。 “距离凌晨四点还有八个多小时,时间越长,越不容易护住目标。唉,要是只有一个小时,反而简单许多。” 我嘀咕着,忽然抬头看向牡丹:“猛犸油画留言中,有很多关键字眼,你注意到没有?” “当然注意到了,戮逐游戏、戮逐空间和戮逐诅咒。”牡丹正了正脸上的面具。 我沉吟数秒,凝声说:“戮代表嗜血、残暴和杀戮,这个好理解,逐好像是代表不甘落后、奋力追赶的意思,难道,戮逐的解释是,你追我赶的杀戮?真是残暴啊,牡丹姐,你见闻广,以往听说过‘戮逐诅咒’这等字眼吗?” “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诅咒千万种,但可以锁定七八百人的大型诅咒,方外世界总结过,好像是只有六种,但其中没有戮逐诅咒一说。鬼都不晓得所谓的戮逐诅咒是怎么回事?或许,只是布置戮逐游戏的人随口一说吧,他可能很有些恶趣味。” 牡丹想了想,觉着这个所谓的戮逐诅咒不靠谱。 我点点头,也觉着牡丹所言有理,什么戮逐空间、戮逐诅咒的,可能就是背后那厮在故弄玄虚。 不过就是施法将七八百个人摄取到异空间罢了,然后,再篡改了二十多人记忆,投放回现实世界玩恐怖游戏,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呃?我没法自欺欺人了,玛的,这就是很牛掰好不?反正,我再修炼个十年,估计也做不到同样的事儿,人家不牛谁牛? 不过,这人杀心重不假,但我感觉,他的玩心更重。 瞳戮算了,别管狗毛的什么诅咒了,咱俩得以救人为主。二十点一到二十九人会被送回来,咱们也装着是被‘送’回来的,和他们混在一处,然后,参加所谓的无限流任务。” “这过程中,那三只鬼一定会暗中动手杀人,你我想办法看穿它们的伪装,然后,拼命保护无辜之人就是了。你的拟形没问题吧?别被三只鬼看出来真身。” 我将想好的计划告诉牡丹。 “小度,你放心好了,即便我们一时片刻的看不出谁是鬼,但别的家伙也别想在随后的七八个小时内看穿我是鬼。这是个鬼中鬼的游戏啊,感觉有意思起来。”牡丹的兴致倒是上来了。 我啼笑皆非,然后,我俩统一了口径,给自己编造了个合理身份,我们就是一对姐弟,我是姜度,她是姜牡丹。 牡丹女鬼很是吐槽了一番姜牡丹这名字的土气,但看我坚持,只能忍着不适应下来。 想了一下,我示意牡丹姐摘了面具,不然太怪异了,有些惹人注目。 姜牡丹一愣,然后说:“你坚持让我摘面具吗?” 我心头一跳,眨巴着眼说:“牡丹姐这话的意思是……?” “看到我脸的男人,得做我夫君,你确定吗?” 牡丹的声调很是诡异。 “啊?我天,算了,你不要摘面具了。”我大惊。 “嘎嘎嘎,逗你玩的,哪有这一说?戴面具只是习惯,不戴也没啥。”牡丹怪笑起来,笑的鬼躯乱颤。 我气的脸黑了。 牡丹一翻手,面具已经摘下来。 我凝神看去,入眼是一张不喜不怒的脸蛋,说不上美,只是很耐看,属于中上的姿容。 “没有血竹桃好看,你是不是失望了?”牡丹将面具塞到怀中,白了我一眼。 “牡丹姐太能说笑了,你已经很漂亮了,血竹桃那是非人级别的,和她比不科学啊。我觉着牡丹姐这个样儿的更加平易近人,竹桃姐过分的美艳,光芒太盛,我可不敢靠近。” 我急忙说好话。 “花言巧语,就你会说。”牡丹满意的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我和她都感受到大厅中诞生了某种奇怪的能量波动。 惊讶的看向左侧角落。 那位置蓝光一闪,六个穿着不合身寿衣,趴在地上昏迷着的人显现了出来。 “那活儿来了。” 我和牡丹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这话。 有人被送回来了,寿衣派对算是正式展开了。 趴在那里的六个人幽幽的醒过来,我和牡丹早就到了近前,装着刚醒来的样子,从地上半坐起来。 这六个人中,我认识两个人。 王图斤和王离塔就在其中。 只不过,我知道他们都被改变了记忆,应该是认不出我了,那就只能装着不认识了。 “见鬼了,还得陪着他们玩儿无限流生存任务游戏,真是活见鬼!” 我不停的腹诽着。 “王离塔小盆友不是能辨别鬼怪吗?难道,我可以利用这一点,顺利找出三只杀人鬼来?” 一念及此,我心头火热起来。 第296章荒谬陪演 我和牡丹保持着呆愣状态,半坐于那里不动。 身后传来声响,紧跟着,一道道手电光亮了起来,向着四周照着。 “啊啊啊,这是什么地方?我记着自己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我和牡丹于黑暗中对视一眼,齐齐苦笑,然后,我转身看向对方。 好几道光柱落到我的脸上,我用手挡着,喊着:“晃眼睛,照到一边去。” “啊,抱歉,但你是谁啊?” 先时惊叫的那个人急忙将手电筒转动了方向,其他几道光亮也从我的脸上挪开,我这才放下手来。 我和牡丹是可以夜视的,早就看清楚了对面六人的模样。 坐在那里抱着王离塔的正是王图斤。 他另一手持着手电筒,照着我身旁的位置,神情很是紧张且带着惊恐。 王离塔小盆友大睁着眼睛,害怕的发抖。 另一边,紧紧抱着王图斤手臂坐在那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的模样,估摸着就是王图斤的老婆。 和我说话的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站了起来,看着身形偏瘦、戴近视镜,一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的脸型和王图斤有几分相似,可能也是王家的人。 小少年身后有两个长相七分相同的美貌少女,年纪和他相仿,正抱在一处惊恐的看向我和牡丹。 这六个人,在我和牡丹眼中,其实,都穿着宽大的寿衣,戴着各式各样造型诡异的帽子。 但看他们的神情,很明显,他们没有察觉自己的着装有问题,得,我和牡丹只能认作他们的衣物很是正常。 手电光即便不再照在我俩的脸上,也够他们看清楚我和牡丹样貌的了。 看王图斤和王离塔见到我和牡丹时的表现,我很清楚了,他们确实被篡改了记忆,认不出我来了。 仔细看了王离塔的神态,我心头一沉。 因为,小女孩打量牡丹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显露。 这说明,她无法识别出牡丹女鬼的身份了。 不久前在崂山派分道场之中,王离塔小盆友刚看到牡丹,就明显的表现出惊惧神情,和此时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说明,王离塔的辨别鬼怪能力,被戮逐游戏给限制住了。 也对,要不然的话,凭着她的这份能力,轻松的就能找出藏在二十九人之中的三只杀人鬼来,那我和牡丹随时可以去偷袭它们了。 戮逐游戏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的。 我察觉到王离塔的能力被限制,牡丹自然也发现了。我俩再度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一下,然后,开始表演。 我和牡丹都颤栗着,看向六人,我颤着声问:“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和姐姐为何出现在这里?我俩开车出去用夜宵,不过是停车时困倦了打个小盹,怎么一睁眼就跑这里来了?说,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绑架他人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会被严惩的!你们别乱来啊,我和姐姐可是练过武术的,你们要是敢动手,后果自负。” 我一下子站起来,拦在牡丹身前,摆出一副‘护姐狂魔’的姿态。 六人面面相觑的,抱着王离塔的王图斤站起,伸手将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拉到后头去,然后,抱着小女孩上前几步,凝声说:“这位小哥不要紧张,我是王图斤,这是我女儿王离塔,这是我的爱人崔雅,少年是我的侄子,名为王探,那两个是我二哥家的,都是我的侄女,个头高些的名为王奕淑,矮一些的名为王奕雁。” “我们是商人,开了十几个连锁酒店,和小哥你一样的遭遇,不过是打个盹啥的,一醒来就到这地方了,真是活见鬼了。小哥你别紧张,我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心头一震,果然是篡改了记忆,开连锁酒店的不是姜家吗?眼下倒好,直接篡改到王家人头上去了?这手段确实厉害! 大厅中放出来了王家的六个人,想来,另外的二十三人此刻分散的出现在酒楼的任意一个位置上,估摸着都是懵逼的状态,不过……。 我看向眼前的六个王家人。 除了王离塔小盆友,剩下的人都背着包。 王图斤这样的大人背着旅行包,王探等少男少女背着书包。 手电筒就是从这些包中掏找出来的,但他们却没有去多想,为何身上会多出个背包来? “你们都是从商的?不是做恶事的坏人?”我装着不信的追问。 “天地良心啊,你看我抱着个孩子,有这么做坏人的吗?”王图斤哭笑不得的。 王离塔白的发光了都,她眨巴着幽深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和牡丹。 我转身,装着和牡丹商量了几句,这才转头看向王家六人说:“既如此暂时信你们,但得警告你们一声,若想搞鬼,先得问过我的拳头。”我举起拳头,骨节用力,嘎巴作响。 王家人吓得缩到一处去了。 “好像有点儿用力过猛了。”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拳头。 “内个,你们不用怕,我和姐姐也不是坏人,我是姜度,这是我姐姐姜牡丹,我俩都是工薪族,你们看,我俩长的相似吧?” 我胡咧咧起来。 王图斤他们看看我,又看了看牡丹,只能点头应和着‘确实长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