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本也没打算多管闲事。 她并不是什么好人,若每一桩闲事都管,她怕是要活的累死。 她只是觉得,这阿来有一股她说不上来的违和感,令她感到很奇怪。 就好像……这个少年,他不该是这种胆小怯懦的样子一样。 银狐微微皱了皱眉。 “阿来,算了,只不过一条项链而已,你以后再赢回来就是了,和他起冲突不值当。” “就是啊阿来,你打不过他的,放弃吧,那项链给他就给他吧。” “人活着就行,还管什么项链啊!” 阿来眼里蓄着眼泪,这些人根本就不懂,这条项链对他而言的意义,这是他的命! 阿来猛地朝大汉扑了过去! 然而,他显然不会打架的样子,冲着大汉一阵抓挠! “还给我!快把项链还给我!”阿来嘶吼道! 他的指甲,抓破了大汉的脸。 大汉痛的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勃然大怒! “你这死小子,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本来不想欺负小孩,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汉一拳将阿来打翻在地,随后重拳对着他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打着! 阿来蜷曲着身体,一阵瑟瑟发抖。 “呜……”阿来发出一声呜咽。 大汉到底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阿来打死,他冷笑一声,松开阿来,说道:“杂种就是杂种!” “我不是杂种!”阿来忽然冲着他大声道。 阿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没爹没娘的东西,不是杂种又是什么?我呸!像你这种人,就不配留在赌城,污染了赌城的空气!” “呜呜呜,我不是杂种,我不是,我有爸爸妈妈!” 阿来辩解道。 围观群众见此,叹息一声,没人敢上前拦架。 这里可是赌城,一切生死有命。 “小废物点心!和人开赌局你有赢过一局吗?除了玩老虎机,你还会什么?我呸!”大汉鄙夷道。 “我不是杂种,我不是杂种……”阿来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大汉骂完,转身要离去。 阿来伸手,骤然抓住了他的裤脚,他哭的眼眶通红,一字一句说道:“项链,项链还给我!求求你!” “滚开!杂种!”大汉不耐烦,一脚将阿来踹开。 银狐眉头死死皱起。 杂种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很不好的事。 木木在刚抱回慕家的那段时间,曾就有人一致说过木木是杂种! 银狐上前,拦住了大汉,说道:“慢着。” 大汉愤怒的看着她,道:“你这小娘们又是谁?替那杂种出头的吗?” “他有爹有娘,可不是杂种。”银狐厉斥一声。 大汉听此,却哈哈大笑道:“那又怎么样?他那对没用的爹娘早就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啊,小杂种!” 银狐忍不住,实在手痒,一拳头将这大汉给怼到了地上! 她将他的头,死死摁在地上,说道:“不会说话,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嗯?” “你……你敢打我?”大汉怒道!没想到自己竟被如此瘦弱的小姑娘给撂倒了! 而一旁的阿来,则是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她。 “打你又怎么样?项链拿出来!” 大汉听此,连忙护住怀里的项链,说道:“这、这可不行!这项链是我赢来的,可没有还给你的道理!” 阿来擦了擦眼睛,上前道:“姐姐,谢谢你,你能不能借我点筹码,我想把项链赢回来,我、我会双倍还给你的!” 阿来紧张的揪紧了衣服,怯怯不安的看着她。 银狐瞥了他一眼,道:“你叫阿来是吧?” 阿来连忙点了点头,“嗯嗯!” 她语气柔软了一丝,说道:“你不是杂种,不要听他们瞎说。”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有意义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孩子,生来便是杂种。 阿来登时感动不已,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说。 “谢谢……谢谢你,姐姐,我不是杂种,我不是……”阿来咬了咬唇,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姐姐,你呆在一旁看着,这项链,我给你拿回来。” 话落,她望向面前的中年男子,说道:“赌是吗?行,我跟你赌,赌什么?” 这话落,围观群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新人疯了吧?居然真的上去多管闲事了!” “新人嘛,心里正义感作祟!” “她要完了,这人可不是好惹的,唉!” “要是赌其他的还好,要是赌梭哈的话。这新人真的凉了啊!” “那可不,梭哈可是他的长项。” …… 大汉愤怒的瞪着她,说道:“我凭什么跟你赌?!” “我这儿有八百多筹码,够吗?”银狐淡淡道。 大汉听此,登时目露贪婪。 八百多筹码!那可是八千多万! 大汉舔了舔唇,脸上露出贪婪的笑,说道:“嘿嘿,赌一赌,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局,押上你的全部身家跟我赌,你敢吗?我不止要你的项链,我还要你的全部筹码。” 大汉听此,一阵犹豫。 他全部的筹码一共有一千五百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赌!跟他赌!” “有什么好怕的!赌就赌!”围观的赌徒起哄道。 阿来却满脸的担忧的望向银狐,道:“姐姐,八、八百多,是不是太多了?你可以先跟他赌一半的……” 银狐笑了笑,说道:“没必要。”要来就来大的。 大汉终究是舍不得那八百多筹码,说道:“赌!赌就赌!”他也不是真的要押上全部身家,见势不好收手就是了,大汉想到。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们赌梭哈。”大汉从地上爬起,整了整衣襟,满脸自信的说道。 “没问题。” 与此同时。 侍从接到下人的回报,听说他们一先生看中的那新人,又和一位了不得的人开赌约了。 侍从匆匆前往办公室,想告诉一先生这件事。 侍从敲了敲门,然而,屋内一直没有人应。 “一先生?”侍从疑惑道。 半晌后,侍从怕出了什么事,惴惴不安的推开门,然而却瞧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本该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先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