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韵看着江振旭的背影,自嘲的一笑。
侍书等江振旭的身影消失,才轻声开口:“与自己的仕途比起来,姨娘与老爷的情义,三姑娘与老爷的父女情又算得了什么。”
“妾没了还可以再纳新,庶女没了,那不还有个更优秀的嫡女,所以姨娘不要想着再跟夫人、大姑娘争一时长短,安安份份的,还能享荣华富贵,将来三姑娘也能说门好亲事。”
文韵没有接话,只是目光怔怔地看着院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侍书的话。
府里发生的事情,江玉瑶自然不知道,随着脉案和治疗药方送到东、南、北三区,陆续便有与脉案差异大的病人,被送过来。
建医棚是来不及了,衙役临时搭建了几个帐篷,送来的病人,都被安排进帐篷,江玉瑶一个一个挨着把脉。
然后能一起治的,就分到一个帐篷,再开方熬药。
到下午时,病人的情况基本都控制住,江玉瑶这才得空,回了一趟自己置办的宅子。
青龙不在院子,江玉瑶直接去了白蔹住的房间,从药箱里取出纸和笔,给佑兴帝写了一封信,封好信封口后,江玉瑶拿着信,去了一趟宁州锦翎卫镇抚司,将信交给杨岩,请他帮忙送去上都,交给佑兴帝。
而在此之前,江振旭的请罪折子,已经在去上都的路上。
但因为江玉瑶走的锦翎卫的路子,锦翎卫给佑兴帝传信,有专门的渠道,速度很快,不过三天,江玉瑶的信,便到了佑兴帝的御案上。
佑兴帝看完,心情非常不愉地将信放到御案上。
高善感受到佑兴帝情绪不好,不动声色地朝殿内伺候的内侍和宫女摆了摆手。
内侍和宫女们,便轻手轻脚,鱼贯退到殿外。
没了旁人,高善重新沏了一杯茶,放到佑兴帝的手边,轻声道:“陛下,保重身体呀,气大伤身。”
对于陪伴自己长大的内侍,佑兴帝是愿意倾诉的。
他端起茶杯,并不喝,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是瑶儿递信来说,想用自己治疗疫症的功劳,抵消她父亲江振旭犯下的错。”
高善也是昨儿才知道宁州的疫情很严重,这会儿听了佑兴帝的话,大约猜到,定是江振旭的妾室和庶女,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