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汽车引擎的轰鸣伴随着争执声打断几人的交谈,一名卫兵急匆匆上楼报告。
“警备司令部的人包围了这里。”
“反了!”
沈杰韬火冒三丈,刚要去查看情况就看见三人从楼下迎面而来,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身黑缎长袍马褂,虽是头发花白但举手投足颇有大家之风,沈杰韬一见那人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谦和。
“叶哥,您怎么来了。”沈杰韬笑脸相迎。
“沈站长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你派人上门拿人,我自己来投案自首。”
沈杰韬满脸愧疚,站在面前的是上海总商会会长叶书桥,上海工商界呼风唤雨的翘楚,无论日本人如何威逼利诱叶书桥都宁死不屈不肯出任上海市长,抗战时不输气节不曾向日本人低头,如今却将双手伸到沈杰韬面前。
“铐上吧,是刑讯还是过堂,叶某悉听尊便。”
“叶哥怎么还和我见起外。”沈杰韬连忙陪罪。
“叶先生就一个独女,你一声不响就把人给抓了,我陪叶先生来就是向你要人的。”
严世白是警备司令部副总指挥,监管淞沪军警宪特,向来和军统井水不犯河水但今晚能带兵前来可见是得到上峰首肯。
沈杰韬知道叶书桥在军政人脉极广,能让警备司令部和军统撕破脸皮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最让沈杰韬头痛的是站在叶书桥右边穿中山装的人,叶楚两家是世交,即便官拜行政院常务次长的楚逸见到叶书桥也得埋头敬一声伯父。
楚逸面色冷峻:“我刚好在上海处理公务,闻听沈站长今晚的行动,行政院不干涉上海军政,但有职责监察干部操守,今晚的事我会如实记录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