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码头,货船。
楚文天站在船头眺望,来上海的这些年自己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沉浮,回首过往有喜悦也有悲壮但从未改变的是那份不曾动摇的忠诚。
一艘渔船靠了过来,登上货船的是许意阳,他戴着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作为多年的战友楚文天已经习惯了称他眼镜。
“圣母路那边发生了爆炸,警察封锁了现场进出全是保密局的人。”许意阳摘下礼帽神情凝重,“我们的同志在那边是不是有行动?”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楚文天今天好像特别感慨。
许意阳熟知的楚文天不是感性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惆怅:“有,有二十五年了吧,你在关中发展武装队伍被敌人围剿,组织安排你来上海工作从那时起我们就认识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白骏过隙一转眼就二十多年了,刚到上海就参加了组织领导对抗军阀的工人武装起义,配合北伐大军一举解放上海,可没想到这次起义最后竟成为蒋介石发动清党的借口。”
“党领导的这次工人武器起义意义是重大的,虽然胜利很短暂但真正意义上让上海重新回到人民的手中,这对党后期的工人运动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我记得当时你还受了伤。”楚文天拍了拍他肩膀。
“革命是需要流血牺牲的。”许意阳一脸无畏。
“我们流的血太多了。”楚文天重重叹口气,“从武装起义到国民党悍然发动四一二清党只相隔了一个月,多少同志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被胜利冲昏头脑麻痹大意终究是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