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鹤笙走进书房看见坐在窗边看书的父亲,视线移到木阁上那根被重新接上的戒尺便是顾家的家法,小时候自己和顾鹤卿可没有少被戒尺打过以至于这间书房成了兄弟二人谈虎色变之地。
最后一次被父亲打是因为执意要离家,那是顾鹤笙唯一一次和父亲正面爆发冲突,他夺过戒尺当着父亲的面折成两截,如今看到那戒尺往事历历在目清晰的如同就发生在昨天。
顾鹤笙轻声上前双手捧起戒尺一桩跪在顾纪棠的身后。
“鹤笙忤逆不孝请爹责罚。”
顾纪棠手里是一本《春秋》,看了一页头也没回问道:“你可知错。”
“鹤笙不辱家风,经年在外行正坐端问心无愧。”顾鹤笙谦恭道,“鹤笙不孝但无错。”
顾纪棠缓缓转头依旧神色严肃:“你这秉性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还和离家时一样倔强。”
顾鹤笙头埋的更低,手中戒尺再向前举过几寸。
“你走后音信全无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你无错?我自小让你熟读圣贤书,父母在不远游你置若罔闻,你无错?你是顾家长子,上有高堂下有手足你不管不问,你无错?”
顾鹤笙一头磕在地上:“鹤笙不孝。”
“你自小骨头硬小时候打都打不跪,如今昂藏七尺膝盖怎么反而变软了。”顾纪棠正襟危坐道,接过戒尺放到一边,“我老了打不动你,起来吧。”
顾鹤笙心头一热,一行热泪滑过脸颊。
“此次回家是长住还是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