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江南冷笑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江小姐你,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有合作的人,商业上的事,江小姐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应该也知道的吧?”那边白蓝心依旧慢悠悠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需要你?”江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扯了扯嘴角,看向窗外,司机已经马上要上车了。 “不,你需要的。”那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蛊惑一般,“江小姐,你还需要我的。” 江南不说话,看着司机慢慢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而后打开车门,唤了一句:“江小姐。” 电话那头的白蓝心好像轻微地笑了笑:“江小姐,你就那么确定,顾先生的心还在你那里吗?” 只是一句话,瞬间让她阵脚大乱。 她还没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忙音,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小姐,现在回顾家了。”司机已经坐了上来,侧过头,询问一般。 她握紧了手机,努力不让自己的怨气散发出来,余光还是可以瞥到顾珩弈在后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车发动起来。 她顿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猛的就倒在了坐垫上,大口地喘着气。 白蓝心……是什么意思? 她捂住胸口的那个地方,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用力地去喘气,平复着即将失控的情绪。 司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这边的情况,有些疑惑地问道:“江小姐,你没事吧?” 她没搭话,闭着眼躺在那里,腰际处的那个地方还是紧绷着,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蹦开来一样。 顾珩弈在婚宴上,继续处理着未完的事情。 有人打趣着他说:“顾总,新婚之夜不去家里陪伴自己的妻子,在这里磨蹭着做什么?” 他一笑,没搭话,继续和一旁的人商量着公司的事情。 江辰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这里交给我吧。”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江辰又说:“这里有我。” 他微微一颔首,也不再坚持,本来这里的事情不算太重要,他待在这里也是可有可无的,不过是现在还不想回顾家,所以才留了下来。 忙活来一天,他也累极了,点了点头,就朝外面走去,吩咐司机送自己回顾家。 顾家灯火大亮,也是为了庆祝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刚刚一跨入家门,文姨就笑着打趣他说:“顾先生好,江小姐已经回来了。”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转过身要上楼的时候,身子一顿,突然扭过身,看着文姨:“她呢?” 文姨一愣,随机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有些忐忑,最后才开口:“江小姐还在房里,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文姨在他身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顾珩弈上楼,径直走到房门,而后扭开,还没等他走进去,就突然被惊了下。 “回来了?”一个人影突然出现,而后顿住,因为处在阴影位置,倒让他一时有些恍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突然扑到他怀里,蹭了蹭。 “我等了你好久,”撒娇一般,仰起头,正好是一张熟悉的脸,“差点就要睡着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问道:“洗澡了?” 江南点点头,像只小猫一样蜷起身体,轻轻蹭了蹭他的身体,而后嘟起了嘴,邀功一般:“好闻吗?” 顾珩弈点点头,一时之间,突然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应该说些什么。 他目光深沉,看着身上的江南,软软的,真的有点像他小时候的一个堂妹养的一只猫,他这个人本来就感情淡薄,对于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是当时对于那只猫,却是头一次地柔了心绪。 后来遇到江南,才是第二次。 他轻轻推开江南,不着痕迹一般,而后朝前方走去,按亮了不甚明亮的灯。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一切都空旷无比。 江南看着他。 眼神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从小到大有很多个女人都想上他的床,他偶尔会接受,偶尔会拒绝,可是那些女人也很聪明,知道从他这里得不到真心,所以一旦下了床,和顾珩弈上过床的这个名号,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利益。 所以……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江南。 那目光里面没有丝毫情欲,江南被他看着,突然心里就一慌。 江南,所以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南南,”他开口,看向她,“你爱我吗?”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江南到底爱不爱他,到底喜欢不习惯他,只是当时,见面了,合自己胃口了,觉得能对上眼了,那就是真的了。 他这个人对感情很淡薄。 所以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和自己想法一样,长相也好看的,自然就倾心过去,觉得她就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人。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迷惑了。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仅是从动作神态语言表现出来的,而是在一定的时候,看向那个女人,有不有欲望。 是单纯的欲望,还是怜惜的欲望。 他以前会想亲吻她,会想和她上,床,可是现在他看见她,却发现自己丝毫欲望都没有。 清心寡欲地,就像是圆寂多年的苦行僧一样。 “我,”江南顿了顿,唇角处努力扯出一个笑,看向他。 爱? 喜欢? 她不知道,她连想嫁的那个人都不是他,如果说当初年少和这个人在一起,误以为是喜欢的话,那后面遇到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爱了。 她不知道。 所以她只能微笑,用着自己平生最温柔的笑,而后告诉他:“我爱的。” 顾珩弈突然笑了笑。 而后走过去,看着她,轻轻抚摸上她的脸,手指在她眼皮处轻轻摩挲着。江南只觉得那手有些冷,有属于男人的粗糙,摩挲着自己的眼皮有些疼。 她穿的是低胸装。 顾珩弈轻轻低头,停在了离她几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