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都轻微声响被江南听见,对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目光,顾珩弈摇摇头,重新将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她有一对小虎牙,因此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俏皮而又天真。 她也有一对小虎牙。 大概是因为平常那个人心里就藏满了心事,所以她不笑的时候,坐在那里,就像天上的星星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沉重地她都不能露出一个笑容一样。 可是当她偏过头来的时候,微微露出一个笑,那对小虎牙也露了出来,为她整个人都带上了活力与朝气,像是一道分明都分界线,就这样将那个冰冷冷都她和如今这个俏皮活泼的她分割开来。 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两个人都是江北。 而不是现在一样,虽然拥有同样的面孔,笑起来的弧度也刚刚好,也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小虎牙,可是笑出来后带出的俏皮感,完全不是同一个感觉。 都不是。 察觉到他又晃了神,江南轻轻地皱了皱没,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伸出手,推了推他:“珩弈,你没事吧?” 顾珩弈猛的回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江南点点头,手中握着被子的手突然用力而乏白,她怎么能不知道,能让他此刻失神的,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 她抢走了顾子良还不罢休吧,一定还要将顾珩弈也一并抢走? 真当她江南是死的,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江小姐,你确定,顾先生的心还在你这里吗?” 白蓝心的话适时地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就像是一道魔咒一样,无限循环在她的耳侧,听得她恨不得将手中得一切都砸烂一样。 别说了! 她在心中怒喊。 闭嘴!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手指愈发用力。 “江小姐,你确定顾先生的心还在你这里吗?” “还在你这里吗?” “江小姐……” 她猛的一个颤抖,身上突然一道力用力地摇动她,她一颤,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顾珩弈的那张脸,带着微微的不安,而后定于他皱起来饿眉头上面。 心骤然一酸。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就是突然一酸,好像鼻子被人用力地打了一拳,泪水差点就落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对她皱过眉头。 至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对她皱起眉。 不管怎么说,她心里的那人是顾子良也好,不是真心嫁给他也好,可是此时此刻,白天自己穿着婚纱,宣誓着说的话,都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他却抛下她,偷偷跑去了自己姐姐的房间里。 她蛇蝎心肠,她狠毒无比,可是此时她还是心底酸涩一片,即将要落下泪来。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皱过一次眉头,可是如今,他却皱了。 “珩弈,”她慢慢念出这个名字,心一抽一抽得疼着,却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多说,生怕等下问出来的话语,说出来的答案,正好是自己最怕听见的那一个。 所以她选择性地不去听。 “睡吧。”她扭过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有一丝一毫的流露出来,来日方长,以后她还有得是时间。 不急,她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攀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床边,而后放下她,正想说些什么,顾珩弈却突然伸手就将墙壁上的灯的开光关掉了。 “睡觉吧。”黑暗中,传出了他的话。 一阵悉悉索索饿声音响起来,江南还没有适应突然就黑下来的环境,被顾珩弈带着,躺在来床上,盖上来被子。 一盖好了被子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如坠冰窖一般。 本来现在就入了秋,她半夜又穿得少,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靠那些事情带给自己冲击,才没有感到冷,可是现在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都冰凉凉的。 她感到身旁的床突然塌陷下来,应该是顾珩弈睡在了她的旁边。 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讲话,气氛有些沉闷。 江南动了动身体,脑子里正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听见顾珩弈突然开口问道:“你手没事吧?” 她一愣,反应过来,摇摇头,突然发现他是看不见的,才开口说道:“没事。” 声音很小,还带了一丝鼻音,委委屈屈的样子。 而后她翻过身,突然靠在了顾珩弈的身旁,手肘轻轻抬起,若有若无一般,正好放在来他的胸口处,而后蹭掉了肩膀上的带子,裸露出一片肌肤,靠近他,轻轻地蹭了蹭。 她笃定,这样一上来,正常男人绝对会忍受不住。 “珩弈,”她将头靠过去,低下头,埋在被子里,温热的呼吸正好打在他的脖颈处,“我……” 话还没说完,顾珩弈突然动了动,不留痕迹地抚开的她的手,整个人也离她离得有一段距离。 “很晚了,睡吧。” 一句话,轻飘飘的,瞬间就隔绝掉了江南的一切想法。 她有些不甘,重新柔了身躯,缠上去,在他身侧吐气如兰:“珩弈……” 这次,顾珩弈突然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应该拒绝她吗?还是应该怎么样? 这好歹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从前他也期盼了这一天很久,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自己心无旁鹫,哪怕那人缠在了自己身上,在一旁呵气如兰。 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一定的了解,他几乎都有些怀疑会不会是有问题了或者怎样。 “南南,”他斟酌着,在这里飞速地想着应该怎么开口才最好,而后不留痕迹地移开身子,幸好床够大,随便他怎么移动也不怕会掉下去,“睡吧。” 江南一顿,好像一盆火猛的被浇了一盆冷水,熄灭地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