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文姨没有先跟自己打招呼。 “江南小姐,少爷今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文姨不知道要跟江南说什么,只好先把顾衍奕的行程告诉了江南。 “嗯,我知道了。”江南客气地回答。 江北在心里给江南贴上了一个巨大的标签:做作,她可是听出了江南的那声姐姐有多么咬牙切齿。 “我先上楼休息了。”江北向文姨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江北面前走过。 文姨小跑着从楼上下来,搀扶着准备上楼的江北,倒是把还坐在沙发上的江南又忘在了一边。 江南虽然有些气闷,但也不好发作。 等到文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江南已经离开了,文姨倒是松了一口气。 被关在顾衍奕家里好几天,这还是江北第一次看到江南,顾衍奕好像是故意不让她们见面一样。 江北在心里冷笑一声,哼,不知道他到底是关心江南,还是更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也没有人喜欢,除了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怕是这孩子不会得到什么关爱,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跟着顾衍奕那种人长大。 “江小姐,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少爷回来了,我也不好交代。” 江北看着文姨慈祥而又充满母性的脸,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她背过身,不让文姨看到她满眼泪水的样子,点了点头,泪水随着头的摆动从眼眶中滴落。 有了孩子之后,江北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好了文姨,我已经吃饱了。”江北放下碗筷,没有错过文姨眼中一闪而过的的惊讶与心疼。 “才吃了这么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要不我……” “没有,文姨,我真的吃饱了,我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你不用担心了。”江北向文姨扯出了一个微笑。 “唉……那、那好吧。”文姨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想着下次换些适合孕妇口味的饭菜,帮江北调养一下身子。 顾衍奕的车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他盯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小姐,该喝药了。”文姨拿着药端着水走进来,江北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文姨轻轻的把药和水放在桌子上,慢慢带上房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原本应该已经睡熟了的江北突然睁开了眼睛。 听到房门落锁饿声音之后,江北坐起身,把桌子的药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走进厕所,把药丸扔进了马桶。 “本来就不该存在的生命,何必花费那么多心思去保护呢?” 顾衍奕回到家,客厅里温馨的灯光和餐桌前一个瘦弱的身影,虽然让人心疼,却让他莫名的沉静了下来,一天的劳累一扫而空。 他心情舒畅的向餐桌走过去,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江北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招呼都没打直接上楼回屋了。 “少爷。”文姨怕顾衍奕不高兴,赶紧叫了他一声,倒是让顾衍奕冷静了下来,不能跟一个孕妇置气。 “文姨,江小姐今天怎么样?” 这句话已经向顾衍奕的例行公事一样,每天回来都要问一遍。 “江小姐今天还好,只是没吃多少东西,我怕她营养会跟不上。”文姨一五一十的向顾衍奕交代了江北今天的情况,就连她和江南说了什么也全都报告给了他。 “好的,我知道了。”顾衍奕在餐桌前坐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药呢?江北今天吃药了么?” “我按照医生说的,按时给江小姐送了药,江小姐也都吃了。”文姨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好的,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吃过饭,顾衍奕在江北的门口驻足了一阵。 咚咚咚…… 江北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房门时不时就会被敲响,反正自己不管应不应答,外面的人也总能想办法进了,又何必要自己多费口舌呢。 “我进来了。” 顾衍奕倒是没想到这次江北竟然没有反锁房门。 “医生开的药,已经到时间了该吃药了。”顾衍奕把手中的药丸递过去。 江北并没有伸手去接,她讨厌顾衍奕这种仿佛能掌控一起的姿态。 “我不想总去重复自己说的话,我昨天说过了,我有无数种方式能让你开口说话,当然也有无数种方式让你把药喝下。” 江北抿着嘴,从小的教养让她做不到开口骂人,当然她也知道这样对顾衍奕也没什么用处。 她伸出手,从顾衍奕手中接过药。 顾衍奕刚想对她的行为表示满意,江北的下一个举动又把他激怒了,她当着他的面把手中的药扔了出去,药片砸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在地板上滚动一阵后从视线消失不见了。 “你做什么?”顾衍奕的声音震的江北耳膜都有些疼。 “不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不需要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衍奕强压怒火,用手掰过江北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还不了解?”江北梗着脖子,下巴上的疼痛让她不仅流出了泪水。 “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我说过的,除了这个,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顾衍奕看到江北的眼泪,卸下了手上的力气,江北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些红印。 “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幸福的,那么又何必呢?”江北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有像是自我安慰,“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应该生下来。” “你决定?”顾衍奕气极反笑,“你要是能决定,还会待在这里?” “我再说一遍,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只是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江北不再说话,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把顾衍奕当成了透明人。 “如果我说你要是不把孩子生下来,江家就完了呢?”顾衍奕以为江北会有所动摇,没想到江北头都不抬,好像江家也与自己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