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楼庭院中有一种小竹筒,水流从一侧流出来,水盛满后又朝另一侧倾斜下去,等竹筒的水流出后再自动归位,同时尾部接触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好听。
他们站在楼道里,沉默对视,窗大开着,刚好清晰的一声一声传入他们耳中。
姜且在思考,思考面前这个男人莫名的怒意何来,思考他所质问的“装”意指何处。
若是因为那条串珠,她能明白他的怒意,人在面对自己所珍贵的物品时确实会失去理智。
但是,他问她装这么久有意思吗?她想不明白,自己装什么了。
姜且静静盯着他,看着他的怒意在沉默寂静中渐渐收敛才适度开口。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沈砚才缓过来,闻言再次气急,咬牙耐着性子解释:“手串是你当年亲手做的……”
当年?这两个词仿佛是姜且大脑的定时炸弹,头痛欲裂。
她皱眉垂头,心中烦躁难安,下意识双手紧紧攥拳,“够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她强忍着不适,极度冷静地继续道:
“过去的事对我来说都是痛苦,我不想在回忆,也希望五爷不要为了这种过去很久的无关紧要的小事为难我。”
“呵呵,无关紧要。”沈砚冷冷笑着,步步后退,“好,很好,我记住了。”
沈砚转身离开,仿佛泄了气,颓然无力。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一个眼里只有陌生疏离的前女友,丝毫不愿提及他们的过去,再去深究她是刻意遗忘还是真的遗忘,显得毫无意义。
路痕站在包厢门口静静等着沈砚走来,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项目真的不考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