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专心写字时,神情总是非常严肃,她那只握笔的手,动作熟练,挥洒自如。
晚秋叹气,“公主,您的字明明这么好看,唉!”
顾长安闻言脸上浮起抹怡然的微笑,就仿佛没什么事能令她不悦,平静得就似无波的湖面。
可是她今年才十七岁!身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稳重。
“晚秋,你说一个人劫后余生,突然就无师自通了许多从前不曾学过的东西,外人会如何看?那位又会如何忌惮?他想看到的,我做给他看就是!”
晚秋替她将散下的碎发拢到耳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明白的。”
两人不再说话,屋里只闻笔落在纸上轻微的沙沙声。
“晚秋,什么时辰了?”
晚秋抬头,睡眼惺忪,“酉时了,公主可是饿了?”
顾长安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走吧,一会忍冬该着急了。”
两人不疾不徐转过假山,迈上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春寒料峭,满园梅花已开始有些凋零。
“公主您瞧,是白公子。”
顾长安回眸,只见白星言手持软剑,剑势磅礴,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犹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花瓣随他的动作在半空飘扬。
顾太师送的暗卫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瞧见她来,赶忙起身行礼。
“属下见过公主。”
她虚抬抬手,“在府中一切可还习惯?你们确实需要再练练,夜里进了人你们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