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别墅。 厉铭烨失眠了。 脑海中,夏莺雪的脸一直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她的一颦一笑,一句一动,都让厉铭烨记忆犹新。 那些欢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难以忘怀。 当年那个勇敢承认倒追的女孩子大概不知道,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沉沦了。 没想到她那么急性子,还没等他开口,便大胆的向他表达了爱意。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像种满了玫瑰的花园,从来没有那么多彩缤纷。 曾经,他们真真切切的拥有过彼此,他曾郑重向她承诺过,一定会说服母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母亲虽然反对过,但并没有激励阻止,他一直心存希望,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新娘。 只是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夏莺雪突然要离开他。 前一天还和他在一起缠绵,仅仅过了一天,就突然提出了分手。 后来,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再次见到,她变的安静了许多,并且身边多了一个粉琢玉砌的小萌娃。 他不知道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也曾派人去打听过,然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只知道那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会不会是……? 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又会马上跳出来,哼,不懂得自尊自爱的女人,咎由自取。 活该! 仅有的一丝愧疚,也随着这种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母亲的电话忽然像雷鸣般的响起。 “铭烨,睡着了吗?妈妈还是要叮嘱你一句,明天晚上在醉仙居和嫣然父母一起吃饭,你可千万不要迟到了啊!对了,一定要穿的精神一些,把自己打扮的帅帅的,不过我儿子一直都是这么帅……” “哦,知道了。”厉铭烨无精打采的回复,打断了母亲。 “好了好了,那你赶快睡觉吧!明天我还会再提醒你一次的。” 看来这回,是彻底躲不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厉铭烨孩子啊迷迷糊糊中,便被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惊醒了。 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 莺雪…… 厉铭烨刚要喊出来,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了一个抱枕。 待睁开眼睛,发现母亲的手正好停留在空中。 “妈……你怎么……” 厉铭烨赶紧扯起被单遮住身子,他一个人住习惯了,平时也喜欢裸睡,哪想到母亲大人会突然来访。 “哎呦,我是你妈妈,又不是外人,你身上的哪一块皮肤我没有见过的,还害羞呢。” 在儿子面前,厉母倒是丝毫也不避讳,大大咧咧的嚷嚷着。 厉铭烨臊得满脸通红。 “妈,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我这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来我儿子的家,还需要打招呼吗?静说傻话。“ 厉母并没有继续搭理厉铭烨,而是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像一个生性多疑的侦探一样,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末了,还不忘用鼻子嗅嗅,搞的厉铭烨莫名奇妙。 “妈,你到底在搞什么?” 厉母一本正经的告诫厉铭烨,“昨晚听你说话有些不对劲,我还以为你带外面的女人回来过夜了呢,我跟你说,那些个女人,都是图你的家世,玩玩就行了,可千万不能认真的。” 天哪!什么外面的女人,我这房间里连只蚊子都是公的,根本找不到雌性生物的好不好! 懒得和母亲解释,厉铭烨回了一声“知道了”,接着便不耐烦地蒙起被子。 “唉,你这孩子,马上就要和嫣然订婚了,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了,知道吗?” 厉母仔细叮咛着,生怕儿子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的准儿媳妇林嫣然,背后可是一个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庞大电商集团,尤其是这几年,厉氏集团经营的传统生意遭受到市场的冲击,不得不与以林啸天为首的林氏集团合作,这才勉强维持着经营。 能攀上林家,她离光明正大进驻厉家也就不远了。 到那时候,儿子厉铭烨的前程,一定会繁花似锦。 厉母把这个如意算盘打的贼溜。 更加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林啸天的独女林嫣然,居然是儿子厉铭烨的铁杆粉丝,据说还是一个狂热的追随者。 这一个大大的巧合,简直是意外之喜,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林嫣然。 还有一个对他们更加有利的事情,那便是林小姐现在正筹划着进驻影视圈,到时候少不了和厉铭烨打交道。 而林啸天呢,就更豪横了,直接出资给女儿量身打造了一部电视剧,并指明让厉铭烨当男主角,并且在剧里,两个人有很多的感情戏。 火不火的无所谓,就当给女儿完成梦想了,顺带着让两个人培养一下感情,倒是也两全其美。 “妈,你先出去!”厉铭烨心里憋着的起床气,似乎一触即发,再加上前几日母亲驱赶夏莺雪的那一幕,让他更是难以释怀,语气未免生硬了几分。 厉母敷衍着,“行行行,儿大不由娘,你先穿上睡衣,一会儿跟我去衣帽间,挑选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头。” 在大大的衣帽间里,厉铭烨像一只木偶一样,任由着母亲的折腾,至于穿什么,呵呵,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也是给母亲充门面的。 “这件不够正式。” “这件又显得太呆板了。” “不好不好,这件显不出来身材。” “这个颜色有点暗,好像不太适合见家长。” …… 厉母的挑剔和干涉,早已经让厉铭烨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如果不是怕母亲伤心,他恨不得立马转头就走。 “行了,就这件了,我不试了!”厉铭烨的脸上隐隐露出不悦。 看到儿子突然变了脸色,厉母这才妥协,“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 这些年,这母子二人一直是相爱相杀,心里都有一根隐隐的刺,却又都不愿挑明。 尤其是母亲,一提到那个女人,就会破口大骂。 一想到将要到来的晚宴,厉铭烨莫名的烦躁,晚上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呢。 烦躁归烦躁,该死的晚宴还是在厉铭烨的忐忑不安中和厉母的期待中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