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更衣。”
那人语气微冷,不容置疑。
傅玉宁只觉得他有病,但又想起他拔别人舌头的模样,不想惹他,还是乖乖听了话。
里头是件胭脂红色的长袍,外头套着同色纱衣,穿在身上的感觉就是整个人火红火红的。
一整个纯色,“你要把朕变成愤怒的小鸟吗?”
谢谌澜亲自上前为他宽衣解带,虽然搞不懂愤怒的小鸟是什么,但也大致明白,肯定像这衣裳一样生的火红。
“陛下翅膀这样纤细,应当是飞不起来。”
对方瞥一眼,将外袍套在他的身上。
傅玉宁:“……”
谢谌澜的衣裳跟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是同一种熏香,叫作檀山月。
傅玉宁猛的甩甩头,心说差点被这香给熏迷糊,竟忘了找茬,“好啊,你竟敢诽谤朕,罚你……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喝西北风去吧!”
好奇怪,为什么他感觉有一点热,还有一点迷糊,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
红衣果然更衬小皇帝肤白胜雪,娇艳动人丽色无双。
至于那被沾染了胭脂俗粉的旧衣被扔到了一旁。
谢谌澜看他的眼神幽晦中带着满意,十分欣赏自己杰作。
傅鸿煊回来时眼神中充满惊讶。
傅玉宁心虚解释,“朕衣裳脏了,所以换一件……”
前者对此倒不感兴趣,“司礼监大人真是细心,随时随地备着陛下要换的衣裳。这份耐性当真是旁人学都学不来。”
言语背刺谢谌澜靠着这股子锲而不舍的奴性才爬上高位。
他权力再大也只是个奴才。
谢谌澜也不生气,他勾唇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不过陛下厚爱,不敢辜负。”
气氛再次诡异起来。
两人言语针锋相对,四目相交时电光火石,空气中好似有电流在涌动。
傅鸿煊的勇让傅玉宁胆战心惊,他急忙站出来缓和气氛,“别光顾着说话,你都点了些什么菜,有没有朕爱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悄悄拉了拉谢谌澜衣袖。
谢谌澜转头在那张清娆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祈求。
他垂眸喝茶。
傅鸿煊却不肯罢休,冷声嗤笑,“陛下不是说这家店的鸡做得好吗?臣就点了一桌子的全鸡宴,让陛下好好的、痛痛快快地吃个够。”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看向谢谌澜的,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傅玉宁抢在后者开口前先开了口,“朕突然不想吃这个了,你去给朕换别的!”
隔着一张桌子,他狠狠地踢了一下傅鸿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