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心腹万光霁拼死相劝,现在形势不明,他多年未参政,仅存的朝中党羽又被谢谌澜砍去众多,甚至他接二连三的顶撞小皇帝闹得名声也不好了,实在不是造反好时机。
等等等,一个要他等,两个也要他等,所有人都要他等!
他气的直接拍断一棵小树,正在崩溃之际又看到侍卫们将昏厥的太后抬进门,他彻底怒了,抽出长剑就要踹门去找小皇帝算账。
刚醒过来的太后使出全身气力猛然拉住他,“不可!吾儿莫逞一时之快!”
万光霁一把将人手中剑夺下,“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也该改改自己这暴躁性子。”
他追随这人十几年,眼瞅着对方无一丝长进,不管如何劝说还是一样的沉湎美色,一样的冲动易怒,他仅仅是两回不在身旁看着对方便整出这等无法挽回的事端。
这番前后一想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太后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母后自有办法解决咱们当前困境。”
以往朝中有关于靖郡王的各种夸赞,什么礼贤下士、仁厚有度的名声其实都是假的,一直是他心腹万霁光在他身旁出谋划策帮他运转。
他未被封亲王时,办了几件场面事由此传开名声。
后来被老皇帝赶去封地,几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早就失去警惕心,封地的生活放荡懈乱、毫无拘束,他又从来不是一个有自省之心的人,回到云都后性子转变不过来,人设彻底崩塌。
现在的只能他颓废着,恨恨坐回椅子上。
冬日里的第二场雪来的又急又快。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漆黑的夜空中那点点的白犹如一颗颗白色的星星,只是它们坠落下来后纷纷化作了水汽融入青石砖中消失不见。
慕容文茵带着她的贴身宫女秋月步履匆匆来到太聘宫,两人披风沾满雪霜。
不过才酉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秋月担忧道:“娘娘,咱们必要在戌时前赶回去,否则……”
慕容文茵忽而想到什么一脸怨毒,“本宫知道。”
她知道太后想做什么,所以她打算来个将计就计,打太后那老毒妇一个措手不及!
守在外头的宫女们急忙为她们主仆掀开厚重的青棉帘,摘去她们身上的披风引着两人进入内厅。
整个内殿较于之前焕然一新,那些旧的桌椅茶具都被换成了时兴青瓷花样,火龙也烧的足足的,厅内中间摆着一尊金凤翱翔飞天碳炉,里头正燃着上好的金丝碳。
宫人们正忙碌洒扫,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
太后倚在榻上闭目修养,她的脑袋整个缠了一圈白布,看起来磕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