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女的?”我嚼着饭问我妈道。
“男的。”我妈说完,就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反应到我刚才说话没留神了,当时我以为有可能是赵茜打来的了。
我一看这情况,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哦,说是谁了吗,什么事啊?”
“他没说,听着一开始好像还挺着急的,一听是我接的电话,就问你回来了么。”我妈说。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杨明和魏坤出什么事了吧。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即过。不会的,杨明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挺有一套的,而且他俩是带够了钱去的,不会出什么事的应该。
但是,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前,我的心还是忐忑不安。我草草扒了几口饭,就跑到了电话跟前,拿起电话,我想还是先给四辈儿打个电话,毕竟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我和四辈儿是为数不多的家里有电话的。如果有事的话,我这里电话没接,那四辈儿很有可能就接到电话了。
我拨了四辈儿家里的电话,电话通了,那头是他爸爸接的,我就问:“王叔,兆年在家么?”
他爸说:“刚接了个电话,饭都没吃就出去了,说是有点儿事,和同学出去吃了。我说你们这些孩子也忒玩儿的疯了,在学校一天还腻不够,这刚到家就又出去了。”
我听他爸这么一说,当时脑袋就嗡了一下,是真的嗡了一下。以至他爸后面说的什么我都听不下去了。
“哦,我知道了,王叔,那我先挂了。”我说完,匆匆就挂掉了电话。
我和我妈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出门了,临出门还听到我妈在屋里念叨着,我也没心思管她了。
刚出了门我就傻了,竟顾着急了,我现在要上哪儿去啊?
我想了想,我们平时集合的地方除了小胡同就是老新疆了,再有就是台球厅这样的娱乐场所了,这真有了事,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前面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向我跑过来,等再近些,我一看是四辈儿。
四辈儿还没等跑到我跟前,第一句话就是:“魏坤他们出事了!”
我虽然事前有心里准备,但是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还是有点站不稳了,脚下就觉得有点儿虚飘。
我赶紧问道:“出嘛事啦?”
“赶紧跟我走,路上再跟你说。”四辈儿说着话,就往楼群外跑。我赶紧跟着他跑。
到了路边,四辈儿伸手拦了一辆的,我们两个窜上了车,四辈儿对司机说了声:“去西大街,快点儿师傅,有急事!”
那司机也挺给力,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当时我坐在车上,明显的有一种被推的感觉。
在车上,四辈儿也给我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给我打电话的是杨发。一听我不在家,又给四辈儿打了过去。四辈儿问我,以前是不是和一个叫仨豹子的混混碰过,我说是。他就说这次事就出在他身上。他说详细的杨发也没有太说明,杨发当时打电话的时候都要哭了。
杨发只是对四辈儿说,杨明陪着魏坤去还钱,结果是仨豹子在那,仨豹子接了钱后说不是七百,是一千四,还了七百,还差七百。杨明当时就急了,结果,被仨豹子打了,还把魏坤放了出来,让赶紧凑钱,明天再拿不出钱,就废了杨明。现在杨明就被关在西大街的旧车床厂里了。
我当时听得有点懵了。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赶紧报警。但是四辈儿说不行,报警事儿就大了,杨明可就真废那了。
当车快拐到西大街的时候,四辈儿小声问我:“你带钱了吗?”
我一愣,说道:“不是下午全给了魏坤了吗,我没带。”
四辈儿把手一摊,意思是他也没带。
我看了眼司机,又对四辈儿小声说:“那怎么办?”
四辈儿拍了拍我的腿,意思让我先镇静。
随后,四辈儿把声音故意抬高说:“对了,我还得再打个电话。”接着就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停下,我打个电话。”
司机正开得挺劲儿的,就说:“一会儿就到了,到地方再打吧。”
“不行啊,我这是ic卡的,这跟前正好有电话亭,就麻烦你停下吧。”四辈儿说。
司机挺不耐烦的一脚踩了刹车,把车停了。我差点就磕到前面的车座背了。不过这个时候也容不得我发作了。
四辈儿赶紧跳下了车,奔着马路边的电话亭跑去。他跑到电话亭假装翻了翻口袋,又对我一招手喊道:“我忘带卡了,拿你的卡用用!”
我马上心领神会喊道:“等着。”接着,就对司机说:“麻烦稍等一会儿啊。”司机也没理我。
我开门下了车,对着四辈儿喊道:“你什么脑子啊,我这卡上钱也不多了,真是的。”说着话,我就假装胡乱翻着身上的口袋,快步向四辈儿的方向走。
等我到了四辈儿的跟前,四辈儿说了句:“快跑。”我们俩撒开腿就跑。
这时,就听身后的司机叫骂着:“俩小逼崽子,回来,你妈逼的,我让你跑,给我站那儿!”
我们俩头也不回的就这么一直跑,我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这时候看到旁边有小胡同,我们俩就钻了进去。
这被人追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跑了这么会儿,我的心就扑腾扑腾的跳得厉害。
我们俩也不敢再原路返回了,就一直朝前走,这条小胡同挺黑,时不时还能传来附近住家院子里的狗叫。
终于,我们两个窜出了小胡同,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西大街的东角。离我们要去的旧车床厂也就还有一站地的路。
“那辆车不会跟过来吧?”我挺担心的,毕竟来时和司机说了是来西大街的。
“应该不会。”四辈儿说:“他一定以为咱们骗他了,从一上车就打定了要坐霸王车了。那还会说真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