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在我的一生当中,有很多人为我做过什么,而我能为他们付出的也仅仅是他们为我付出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我和四辈儿两个打车来到了位于我市市区西乡路的一家小医院,像这样的小医院,一般就是治个头痛脑热,小孩感冒,老人腰酸背痛什么的,而且这里人不多,进来挂号也不用怎么排队。如果不是因为中的枪伤,表哥他们也不会选择带洪雁来这里的。
我跟四辈儿进来后,就上了小二楼,这里只有两层楼。
当我们走过一道过道的拐角,我一眼就看到二青和根柱儿两个人在休息平台处抽烟。
这时,二青也看到我来了,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和我打招呼,而是看向了四辈儿,并且他的眼神中好像还带些指责的意味。
我们两个就走到了他们俩跟前,二青第一句话就问的四辈儿:“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学义不是不让。。。”
“青哥,是我非要跟来的,不是四辈儿带我来的。”
二青看了我一眼,说:“那还不都一样么,行了,来了就进去吧。”
说完,二青把烟头一掐,就把我们两个领到了屋里。
根柱儿没有跟着进来,根柱儿这个人一直都和我们这些小孩儿没什么话说,打小儿他就那样,总是跟我们隔着一层距离的感觉,不像洪雁似的,总是跟我们嬉皮笑脸,感觉和我们在一块儿挺没大没小的。
我记得小时候四辈儿还曾经趁着洪雁蹲着弹球的时候,还发坏的在后面踹了他屁股一脚。不过,洪雁就是回头瞅着他一笑,用手拍了拍屁股继续弹球了。
但是,我们就从来没敢和根柱儿开过这样的玩笑,我们总是觉得他往那儿一站,就挺吓人的,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们,但是我们就是都挺怕他的。
那时候的他们,就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大的样子,而我和四辈儿几个当时也就六七岁。
我一进屋看到洪雁闭着眼睛,脸无血色,嘴唇发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忍不住的眼眶就湿润了。
“洪哥。。。”我说话的时候,更嗓如同堵着什么东西一样的难受。
洪雁听到我叫他这一声,就睁开了眼睛,往我这边看。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正坐在洪雁旁边的表哥就对四辈儿说。
我看了表哥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恨。
表哥见我这样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站起身从我身边出去了。
我没有管他,而是走到了洪雁的跟前。
“洪哥,对不起。。。”说完这句,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洪雁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我说:“给我倒杯水,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抹了下已经流到下巴的眼泪,就走到了暖瓶旁边。
我倒了杯水后,走到洪雁的跟前递给他,说:“洪哥,有点儿烫。”
洪雁闭了下眼,又睁开,然后对我说:“行,就先放旁边儿吧。”
我把水杯放到了病床头的小柜子上,然后就坐到了洪雁的身边,就这么看着他。
“哭什么啊,我这不是还活着么。呵呵。。。”
“洪哥。。。”
看到洪雁对我这么说,我的眼泪又留了下来。
洪雁这时候还逗我说:“行了,都是个小老爷们儿了,哭什么啊。对了,都有对象了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嗯”了一声。
“洪哥,还疼么?”我问洪雁。
洪雁只是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然后对我说:“没事儿。要是现在能见到你姐,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
“呵。。。”我被他这么一句逗得,倒是忍不住嘴角一列,笑了出来。
我就说:“洪哥,等你好了的,我一定帮你跟我姐说。”
洪雁这时候一听我这么说,就显得非常紧张的说:“别,别。那个。。。”
“怎么了,洪哥?”我问道。
“你小孩嘴上没毛儿,办事不牢。我怕你一说,你姐倒不要我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是真服了洪雁了,别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能保持的这么淡然和乐观。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一声招呼。
“晓永,你过来。”
是表哥站在门口叫我。
“洪哥,你先歇会儿。”
说完,我就出了病房。
我出来后,表哥就对我说:“不是让你放学跟辈儿回家的么,你乱跑什么!”
我一听就不干了。
“我哪儿乱跑了,洪哥因为我进了医院,我看看他不应该吗!”
表哥一摆手,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听我的,现在就回家,我让海子开车送你们俩回去。”
“不行,我还得在这儿待会儿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