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等抵达深圳,才知道深圳刮起了台风,瓢泼大雨下着。
  许多航班陆续取消,机场乱糟糟一团。
  他辗转到地下一层坐出租车,等候的队伍特别长。实在害怕一会儿严重了,车辆会停运,今晚滞留机场,他没排队等,查路线,挤了段地铁,出来在地铁口冒雨拦了辆出租车。
  路上司机行驶缓慢,终于赶到春蕊下榻的酒店,已经是晚上11点了。
  站在酒店大堂,他给她电话。
  嘟嘟两声接通。
  严文征干脆地说:“你住哪一层?房间号?”
  “啊——?”春蕊懵懵的,拖着音调,没反应过来。
  严文征憋着笑,低声催促:“快点。”
  “严老师,你不会——”春蕊若有所感,惊得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心开始砰砰地跳,“8……8层,812号房间。”
  手机里一秒的寂静,传来一句,“给我开门。”便只剩下忙音。
  春蕊怔愣着眨巴眨巴眼,猛地跳下床踩着拖鞋,冲去开门。
  但屋外并没有人。
  难道……会错意了?
  她心跳快停了,站在走廊不停地张望。
  两分钟后,一道人影闪出电梯。
  是她日思夜盼的人。
  春蕊恍惚地望着他,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眉眼。
  模样有些狼狈,衣服被淋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手臂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水痕。
  “你怎么——”春蕊又惊又喜,伸出胳膊,迫不及待地跑去迎他。
  “进屋说。”严文征没敢让她抱,走廊估计有摄像头。
  他捉住她一只手腕,疾走两步,拉人回房间。
  “咔擦”一声,房门关上。
  就站在门内,一步没再往里挪。
  严文征摘掉帽子,撸了把头发,带出一串细水珠。
  春蕊扬脸望他,人还是那个人,跟视频里比没两样,可就是晃眼,像做梦,明明普普通通的一天,临着该睡觉了,闹这么一出。
  该是高兴的,但可能刚在一起,还没过热乎劲儿呢,就分开了,兴味渐渐凉了,她别扭地问道:“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严文征说:“说好了的。”
  春蕊怨他:“刮台风呢。”
  严文征颔头瞅她,嘴角挂着斯文的笑:“太着急了,没留意。”
  春蕊眼眶一热,矫情得不行,手臂一环,箍住严文征的脖颈,搂着了。
  “我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见面呢。”
  严文征半弯着腰,让她更好抱一些,为了站稳,两手搭在她的胯骨处,“开心吗?”
  “开心极了。”春蕊在他面前表达感情,从不加以掩饰,彻彻底底的敞开心扉,还显摆道:“我现在可以用两只胳膊抱你了。”
  严文征问:“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春蕊松开手臂,嗤笑他,“全是水。”
  她穿着真丝睡衣,这一亲密行为使得胸前被洇湿一大片。
  衣服贴着皮肤确实难受,严文征说:“我先去洗个澡。”
  春蕊明知故问:“今晚住在这儿吗?”
  “不然呢。”严文征眼里压着情绪。
  春蕊瞪他一眼:“带洗漱用品了吗?”
  “没带。”严文征说。
  “我去给你找新的。”春蕊转身进浴室。
  浴巾毛巾牙膏牙刷这些日常用品因为换的勤,她进组习惯多准备些,从收纳篮里一一翻出来,拆了包装,搁置在洗漱台上。
  片刻,严文征拿着干净的衣服跟来。
  “你洗吧。”春蕊出去。
  严文征握着浴室的门把手,关门时,说:“沙发上有礼物。”
  “这么有心。”春蕊神采飞扬,摆出得意的表情,蹦跶到沙发旁,跌进沙发里,打开包装袋。
  一件淡紫色的修身连衣裙,颜色饱和度极低,轻纱面料,吊带v领设计。
  春蕊嫌弃地朝浴室飞一眼,嚷嚷道:“我不喜欢紫色。”
  话音没落呢,又急不可耐地跑去卧室试穿。
  等严文征洗完澡,凑人脸前问:“好看吗?”
  她是黑头发,配紫色衣服更显得白了,身材曲线也衬得很好。
  严文征瞅着,嗯一声。
  春蕊问:“怎么想着给我买裙子了?”
  严文征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春蕊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严文征道:“问了孟颖。”
  “还挺聪明。”春蕊表扬他一句,没看够,又想去照镜子,才挪开一步,严文征揽过她的腰,把人囚在手臂里。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春蕊是熟悉的,因为他用的是她的东西,但又稍显得不同,就是这一丝说不明道不出的差异,她闻着很是心动。
  春蕊佯装淡定,胸口却鼓着,涨着,问:“你想干嘛?”
  隔着薄纱似的衣料,严文征用指腹摩挲她的皮肤,煞有介事地开口:“刮风呢,明天还拍吗?”
  第61章...... “你抱着我吧,抱紧我,……
  严文征的身影落在春蕊身上,严严实实笼罩着她。
  个把月未见,春蕊感觉他又硬朗了不少,《听见》拍摄后期他实在过于消瘦了,脸上显现出病态。
  现在,这会儿光景,她就着灿黄的灯光看他,整个人洗完澡更有精神气了,尤其一双眼睛发亮,而那眼底在释放着急切的讯号,像烧着一把火。
  春蕊自是明白,也快被他的眼神给烫融化了,但她就爱拿腔做派,半推半就地搡开他,小声道:“说不准,万一改室内戏呢。”
  有道理,本着拍摄为先的原则,严文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硬生生将坏想法压下去一半。
  春蕊瞧着他吃瘪,阴谋得逞似的,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嚣张又明艳。
  严文征啧一声,警告她收敛些。
  “大老远跑过来,又遇台风天,那么辛苦。”春蕊主动道:“奖励你一个吻吧。”
  话音没落呢,踮着脚,嘴唇贴了上来。
  触感很软,她嘴唇上涂有一层润唇膏,带着一股水果的甜香气,蹭两下,又滑又黏。
  严文征亲着实在不得劲,头往后仰开一点,拉开咫尺的距离,大拇指指腹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将唇膏擦掉。
  “你嫌弃我。”春蕊面含绯色,刮他一眼。
  “不敢。”严文征说好听话。
  “分明就是。”春蕊怨念,不给他擦,细长的胳膊环上他的脖颈,自顾又凑上去。
  严文征无奈一笑,再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她主动了会儿,随即占据上风,抿着她的嘴唇亲。
  ......
  然而一个颔头弯腰,一个仰着脖颈,姿势保持的时间长了,不舒服,严文征箍着春蕊的后腰,走到沙发边,两人跌了进去。
  光影中堆叠交缠,新裙子的细肩带断了。
  春蕊不敢动,也没法动,沙发不够长又不够宽,躺里面实在难受,她喘息着抱怨:“沙发扶手硌着我的腿了。”
  严文征被迫停下,垂着眼看她。
  这一看,春蕊的心不知怎么软了,呢喃道:“你今晚打算睡沙发啊?”
  “当然不打算。”严文征手臂撑着上半身,免得压到她。
  春蕊心口咚咚作响,佯装不解地问:“那躺在这里干吗?”
  她的小心思太明显了,试探和邀请全暴露在软绵绵的音调里,根本不用严文征动脑子猜,严文征摸摸她的头发、脸颊和耳垂,都出汗了,提示她:“到床上可就收不住了。”
  “收不住……”春蕊犟着:“就顺其自然好了。”
  严文征承认这一刻他很心动,也有抑制不了地冲动,想抱着人不管不顾起来。他来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打算,亦正派十足地没有产生歹念,只迫不及待地想见她,许是太久没有谈恋爱了吧,三十而立的人了,心有戚戚,毛头小子都不如。
  等真正见到了,安下一份心,奈何春蕊是如此的“嚣张”,在他面前真真实实展露自己,衣服“不”好好穿,勾着人还不自知,他欲念丛生。其实,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就那么问了一句,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事已经推到关头了,他却突然犹豫了一秒,一秒的时间,胸腔里林林总总的情绪漫过去,却只剩四个字“于心不忍。”
  他黑亮的眼睛深邃的像一汪泉水,像老师上课似的,温柔地给她讲道理:“别在我身上赌气,会吃亏的。”
  衣服已经乱的没法看了,春蕊觉得这话好笑,憋着笑说:“已经吃亏了。”
  严文征被她的笑声感染,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腰,心里还是露了怯,因为近十年的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这十年不仅仅是光阴岁月,还有诸多的人生阅历,他都要先她一步。
  怕她介意,甚至怕她吃醋,因为没法劝,他曾经的人生选择对与错都不后悔。
  “算了。”严文征头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说,“再找合适的时间吧。”
  “又算了。”春蕊不满,捧住他的脸,抬高,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格外认真地说:“严老师,你已经欠我好多东西了,可不能再欠了。”
  严文征哧她:“怎么那么会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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