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子沉吟片刻,道:“金络之言应当为真,那陈渊实力极强,却默默无闻,有可能是纪老鬼为了夺取伏龙赤真藤,暗中培养的体修弟子。”
“他手中的白色灵火若真有那么玄妙,也不能放过,依我之见,敖道友当速速发下谕令,命万妖海妖族搜寻此人下落。”
当他说到“白色灵火”时,敖方目中闪过一丝精芒,微微颔首:“稍后本王便将妖王令交予栾道友。”
阴鸷男子又道:“但除此人之外,敖波与昆锋也有不小嫌疑。”
“敖悔贤侄一死,进入化龙池的名额就空出一个,按照次序,应当由蓝蛟一脉递补。”
“而敖波深得敖海妖王欢心,敖海妖王必然会把这个名额交给它,它完全有动机对敖悔贤侄下手。”
敖方目光一冷:“敖波毕竟是蓝蛟一脉,本王与三弟都不便出手,有劳栾道友派遣几名族人,伏杀敖波。”
“无论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敖悔既死,敖波都得为他陪葬,否则这些年对蓝蛟一脉的打压,就功亏一篑了!”
赤眉大汉闻言不满道:“大哥,让我去,三日之内,我一定取回敖波的妖丹,抽了它的蛟筋,剥了它一身蛟鳞,给敖悔烧了去!”
敖方呵斥道:“行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岛上,哪也不许去!”
赤眉大汉的气势立刻委靡下来,但还是不甘地瞥了阴鸷男子一眼,嘟囔道:“妖王令让姓栾的发,敖波也让姓栾的派人去杀,之前大哥还让他负责赤蛟海域巡逻之事,他只是赤蛟一脉的客卿长老,反倒处处骑在我这个正牌的长老头上……”
敖方喝道:“住口,不许对栾道友不敬!”
赤眉大汉这才住了嘴,但还是愤愤地瞥了阴鸷男子一眼。
敖方对阴鸷男子拱手一礼,面上微露歉意:“栾道友,三弟性子鲁莽,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阴鸷男子浑不在意地说道:“道友折煞栾某了,二长老耿直豪爽,有话就说,最合栾某心意。”
他转头对赤眉大汉拱手一礼,笑呵呵道:“二长老,栾某身兼数任,也是深感疲累,极想让二长老替我分担一二,但怎奈这些差事都是大长老所命,栾某不敢私自改动。”
“这样吧,栾某日前从人族修士手中,偶得了一坛三阳酒,稍后便请二长老到栾某府中,共饮美酒,当做赔罪,如何?”
赤眉大汉面上一喜:“三阳酒?好好好!老栾你真是豪气,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介意,我这就去把那头沧海鲸烤了,咱们好好喝上一顿!”
说罢,他转身便驾起遁光,往火山另一边飞去,遁速甚快。
敖方看着赤眉大汉的背影,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后又沉下脸来:“栾道友,这沧海鲸是怎么一回事?三弟又惹事了?”
阴鸷男子摇了摇头:“此事怪不得二长老,一头七级的沧海鲸追着一条七级的紫电鳗,一直到赤蛟海域附近,恰好遇到了外出访友的二长老,出言不逊,被他给抓了起来,囚禁在府中。”
敖方脸上更加阴沉:“鲲鱼一族越来越放肆了!”
沧海鲸一向依附于鲲鱼一族,而紫电鳗则是依附于蛟龙一族。
那头沧海鲸竟然敢一路追杀紫电鳗,直到赤蛟海域附近,丝毫不把蛟龙一族放在眼里。
区区一头七级妖兽,绝没有这样的胆子,背后定然是鲲鱼一族在挑衅。
阴鸷男子道:“鲲鱼一族的动作越来越大,敖悔贤侄又在绝灵岛中不幸遇难,而当时昆锋恰好也在场,在下很难不怀疑,此事与他有关。”
“而且就算昆锋与此事无关,他尚未度过化形雷劫,就已掌握瞬移之术,血统之精纯,万年不遇,绝不可让其成长起来。”
敖方点了点头:“此事本王会上呈族中,安排人手,寻机暗杀昆锋,此子决不能留!”
阴鸷男子又提醒道:“昆锋既然已经暴露出瞬移之术,鲲鱼一族定然会对他严加保护,万万不可草率行事,打草惊蛇。”
“另外,绝不能让蓝蛟一脉知道此事,敖悔贤侄遇难时,敖波也在场,后来又与昆锋在妖王面前共陈此事,此事有些蹊跷,不可不防。”
“依我之见,可以暂缓对敖波动手,甚至可以让它进入化龙池中,先仔细调查一番,它是否与鲲鱼一族暗中有往来,再杀之不迟。”
“而敖海妖王很是看重敖波,又极为护短,虽然他不可能叛族,此事不能让他知晓。”
敖方正色道:“栾道友一席话,如拨云见日,本王会推动族中调查敖波,对昆锋下手,多赖栾道友谋划,我赤蛟一脉才能越发兴旺。”
阴鸷男子笑道:“道友言重了,栾某身为赤蛟一脉的客卿长老,自然要尽心竭力,为道友出谋划策。”
“还请道友速速发布妖王令,开出重赏,追缉那天机门陈渊,转移视线。”
敖方目中精芒一闪:“好!敖波要查,昆锋要杀,陈渊也要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