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认为自己现在就是一匹马,不,或许说自己是一头牛来的更加确切,自从跟着云大踏出东京城封丘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想要反悔,但是在老爹刀子一样的目光下,只能乖乖地骑在马上跟着大队向雁门关狂奔……
一路上说不出的心酸,骑在马上跑了大半天,想吃口腊肉偷偷塞给自己的槽子糕都被笑林一鞭子给抽掉了,不吃就不吃,那家伙还用鞭子把槽子糕卷起来塞马嘴里。[
以前也不是没吃过苦,可是回到家里就会有仆役丫鬟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即便是去云家,也和自己家里差不多,该使唤丫鬟的时候,那些小姑娘都会跑的飞快。
如今就不同了,放眼望去全是光脊梁的贼配军为了一口吃的玩命的往城头垒石头,兴化军被姜哲带去了宁武关,光化军被郎坦带去了偏关,吴杰,孙大志的军队被留在了雁门关,只有这些贼配军全部被云大塞给了自己,贼配军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玩命的加固城防工事。
苏轼记得自己是参军来着,只需要负责粮秣的发放和军中银钱的往来,了不起还要起草一些文书,这就该是参军的全部职责了。
为什么自己在干好参军职责之后,还要和这些臭气熏天,满身虱子的家伙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这座天下雄关的风景实在是美丽,苏轼认为自己早就当逃兵了。一想到东京城里美娇娘的轻歌曼舞,他的心就如同火焰般滚烫。灯红酒绿中无数优美的文字从自己的嘴里喷薄而出才是自己想要过的日子,哪怕和柳永一般做一个风月班头也不算差。
反正老家还有大哥守着家业,东京城还有弟弟苏辙可以顶门立户,父亲给家里挣下了万贯家财,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苦兮兮的四处为稻粱谋。一介闲散人,兴致来了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兴致就在青楼勾栏之中厮混也不枉走一遭人间。
苏轼站在山顶习惯性的极目远望,雁门关外就是大片的旱原,就在旱原的尽头,长满了柳树。这是高继宣在任上干的唯一的一件事。还偏偏是一件蠢事,他害怕旱原的广袤,就在旱原的边上广植柳树,据说这样可以防止辽人骑兵南下……
苏轼前些天安派人去砍柳树的时候亲自看过。那里也没有大的土堆。多少凸起一点的地方。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坟头,长满碱草与黄蒿,风从碱草间掠过。发出呜呜的声响,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大概是缺少水源的缘故吧,这里几乎看不到飞鸟。仰头看天,宽的没边,空空荡荡,仿佛有一种缺憾,一种迷失,一种愿望难以诉求的情绪悄然从心底升起。
苏轼很想写首诗来纪念一下自己的雁门关一行,临到出口,却又放弃了,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写尽了雄关的豪迈气势,让自己居然无法张(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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