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生终于开口,“冕下,上将现在在监狱。”什么?顾珩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原来那道声音说的是真的,顾珩没有听错!但赫厄弥斯为什么会在那?顾珩追问。半晌,他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又是安德鲁那只该死的家伙,他指使虫在顾珩的飞行器上做手脚,现在自己非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将赫厄弥斯抓了起来。而这一切就是仗着他雄虫的身份。顾珩低低咒骂一声,真该死。这些家伙竟然趁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日子里,随意欺辱踩压赫厄弥斯。原本医生说他刚刚醒来,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得知赫厄弥斯还在监狱待着,顾珩哪还有那心思啊。他不顾医生的劝阻,夺门而出。顾珩此刻只想尽快见到赫厄弥斯。下了医院一楼,顾珩挥手拦了辆飞行器,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所谓的监狱。顾珩站在高大的建筑物下,显得他整只虫是如此的渺小。监狱整个布局排列的过于整齐紧密,从而显得黑沉沉的压抑,让虫喘不过气来。顾珩在靠近那一刻,心情愈加沉重。他不敢想赫厄弥斯一只虫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看守监狱的警卫在看到有虫过来的那一刻,用警卫棒拦住了来虫。“站住,干什么的?”顾珩道,“我是来找赫厄弥斯上将的。”听清楚来虫口中的名字后,警卫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他干脆的驱赶来虫,“上将被限制不允许探视,请回吧。”顾珩皱了皱眉,不允许探监?这是什么意思?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疑点重重,像是有虫故意为之,几乎是瞬间他联想到了安德鲁。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告知顾珩,安德鲁是个心胸狭隘的虫。那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糟糕的事?顾珩焦心如焚,依安德鲁不叫虫的性子,这些猜测顾珩越想越有可能。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顾珩脚直接上前一步,打算硬闯冲进去。“诶!干什么?!”那些虫还想拦住他,挥舞着警棒,但是都被顾珩灵巧的避开了。旋即,他释放出精神力将两个警卫员的手臂和小腿都紧紧的捆绑住,让他们不能再向前分毫。顾珩眼尖地看到一只雌虫身后挂着的钥匙,他面不改色的拿走,然后快步进了监狱大门。两个警卫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蠢样,又焦急地看向门内早早已经走远的背影。“该死,他是一只雄虫。”“雄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但我们必须马上去跟上级汇报!”顾珩释放出精神力后,警卫突然意识到来虫是只雄虫。雄虫的精神力和雌虫的千差万别,因此他们很容易就辨认出来。并且,可能是历史进化的结果,雄虫的精神力天生就是来克制雌虫的。因此他们根本拦不住顾珩,而无力挣脱这精神力束缚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雄虫大摇大摆的进去。顾珩在来之前做了两手准备,他询问了赫厄弥斯的副官雷特,得知了赫厄弥斯现在所在监狱的房间号。很快顾珩就找到了地方。他看着眼前明显不同的监狱房,双眉轻蹙。这间监狱房间的安保设施,看上去比其他房间要严密数十倍不止。门外甚至都装了好几个的摄像头,俨然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架势。顾珩拿着刚刚从警卫身上顺走的钥匙,一把插进门锁,打开了监狱门。谁知,刚推门,顾珩就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一只虫背对着他,正对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用刑。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下落在雌虫身上。鲜红的血刺痛了顾珩的眼。“赫厄弥斯!”顾珩声音颤抖着,喉咙像是被撕裂开,每个音节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顾珩几乎没有思考,他从背后狠狠一脚踢倒拿着鞭子的那只虫。只听‘哎呀’一声哀嚎,那虫滚到了一旁。沾满鲜血的鞭子也从手中脱力,滑落到一旁。顾珩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那虫一丝。他慌忙的蹲下身,去扶滑落在地的那道身影。顾珩不知所措的看着许久未见的赫厄弥斯。他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一片乌黑的阴影。顾珩往下看,只见雌虫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或大或小,或浅或深。殷红的血,流在地上止都止不住。这幅血腥又刺眼的一幕落在顾珩眼里,他的心被扯得生疼。顾珩自责。“怎么会这样……”“对不起,我来迟了。”赫厄弥斯原本半阖的眼,在听见熟悉的声音,缓慢睁开。在看清虫后,他怔愣。是雄主……赫厄弥斯张开口,声音是隐藏不住的欣喜,然而喉咙干涩,像是很久都未进水。“雄主,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