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简单擦洗上床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那是独属于贺闻礼身上的味道。
贺闻礼不在,她看了会儿手机。
钟明曜几分钟前给她发信息。
她回了个电话。
“钟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还行,姐夫找了人帮我,周伯父也帮了忙,目前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是……”钟明曜毕竟小,叹了口气,“我爸知道我申请破产,气炸了。”
“他骂你了?”
“明知道公司救不回来,还非要拖拖拉拉,死要面子活受罪。”
钟明曜无人倾诉,除了心理医生也只能找钟书宁抱怨几句。
她静静听着,间或劝慰他两句。
“姐,你在贺家怎么样?他们对你好吗?”
“我都好。”
“如果爸妈给你打电话,你别接,我爸算是疯了,以为是你撺掇我申请公司破产,你别理他。”
钟肇庆不甘心。
他当时在做手术,术后又昏迷了一段时间,钟明曜就是借着这段时间,以他身体不适为由,代管公司事务,毕竟,总要有人主持工作。
所以他醒后,才气得跳脚。
一条腿做了手术,无法轻易下地,就躺在床上骂娘。
待挂了电话,约莫十多分钟后,门从外面被推开。
她闭着眼,佯装睡觉。
听觉,却成倍灵敏。
她清晰听到贺闻礼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自动窗帘徐徐拉上,整个房间被昏沉的暗色包裹。
后侧的床塌陷时,钟书宁下意识裹紧被子。
“你就这么冷吗?你再抢被子,我就没被子盖了。”身后,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