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瑯心脏中的蚀心蛊时,我就在想,它会不会是从你手中流出的。”
谭闻秋没有动怒,她眼神冷酷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白珠儿伏跪在地,把头压得极低,脊背在颤抖。
“殿下,请相信我,我从未做过背叛之举!于妖族而言,天柱不破,众妖皆亡,失去殿下的庇护,人族会将我们赶尽杀绝!于我而言,殿下更是如师如母,我怎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呢?”
蜘蛛没有泪腺,不会流眼泪。可是白珠儿有了人身,她头颅低垂,竟真的流泪了。
“若不是殿下从南疆寻到了我,将我点化,我此时恐怕还是一只无知无觉的野兽,纵使活过数百年岁月,依然浑浑噩噩,不得开启灵智……殿下赐我姓名,教我本领,让我知晓人世间的种种,我绝不会行背叛之举!若我真帮了姬瑯,便让我劫雷加身,神形俱灭!”
发誓有用吗?商悯看着白珠儿想。
若无用,那发誓干什么?要是真的有人行背叛之举,岂非对天发誓便能取信于人?不过天上真的有圣人,说不定因果报应也自在其中,也不能断定是全然无用的。
“珠儿,你一直是我亲自教导的妖中最聪明,也最叛逆的。但,我从不觉得你会背叛我。蚀心蛊是怎么被放到姬瑯的身体里的,我需要一个解释。”谭闻秋走下了床榻,站在白珠儿面前,“它是如何被弄丢的,又是在何时被姬瑯吃下了肚?”
白珠儿抬起头,开口就将胡千面拉下了水:“近几日进过蛊室的只有胡千面,若有人在他到来之前盗蛊,胡千面应当能察觉。”
胡千面伤势恢复了许多,他喘着粗气也四肢伏跪,惶恐道:“殿下,那日我依您命令去取蛊给柳怀信服用,最重要的几枚蛊一向是放在蛊室最中央的容器中的,我去拿蚀心蛊时,容器完好无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方才我派碧落回蛊室看过了,蚀心蛊的容器被人掏开,这说明盗蛊者是在胡千面之后进的蛊室,并在短短两天内找到了机会把它喂给了皇帝……”白珠儿神色冷静,“在皇帝近前服侍的,只有胡千面、涂玉安、小蛮、小满,还有我的徒儿碧落。”
“小蛮何在?”谭闻秋垂眼一看,发现少了一只妖。
“禀殿下,苟大人预感燕皇身死皇位更替可能有变故,已经派小蛮去子翼身边了。”白珠儿道。
胡千面冷汗津津。
姬瑯剖心,他难辞其咎,这蛊,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姬瑯的肚子里,御前伺候的妖,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有责任!
但是有一件事,胡千面非常确定,正因为确定,他才冷汗直流,越想越怕。
“殿下,绝不可能有陌生人接近狗皇帝喂他吃蛊虫,他一刻也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睡觉时小蛮、碧落和小满也都是紧挨着狗皇帝睡的,就连如厕也不曾让皇帝独处,我和玉安伺候时更是如此,不敢有一点错漏!”胡千面咬牙,“我愿以性命担保,我等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