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早,百人队又抹黑急行军了一夜,已经悄悄地穿插到了边境线上。
密林里,什长卢欢弓着身子,摸到了队长林又风的面前,说道:“队长,咱们这一路上,连着经过了几个村子了,可都没瞧见人,村子里空空荡荡的,怎么回事呢?”
林又风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不知,可还有其它发现?”
卢欢摇头道:“其它方面倒无异常。约莫一个月前,我们还有兄弟从这里路过,当时还好好的!我们的人摸进村子里去看了,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如旧,透着一股邪乎。你要说是遭了马匪,可是也没见着抢走屋子里的牲畜粮食,你要说是被大匈那边屠了村,但也没看着尸首啊,真让人越想越不明白!”
林又风也有些惊疑不定的样子,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他对卢欢说道:“去给下面传个话,让他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再就是,把撒出去的侦察哨数量再增加两成,全队上下加强警戒,注意隐蔽。”
卢欢小心地问道:“还按原计划行军?咱们要不要先把这事儿给调查清楚了再说,再等等看?”
林又风摇头,说道:“咱们的任务拖不得,多拖上一天,就要多上一分暴露的危险。如今这个局面,咱们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了。退一步讲,就算前面真的设了一个口袋等着咱们,在没有接到新命令之前,咱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
卢欢点点头,又弓起矮胖的身子,开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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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百人队从蛰伏的密林里冒了出来,按照预定计划,准备今晚就跨过边境,深入敌后。
过境时,他们没有敢往两国间的商道上钻,都是干惯了渗透与反渗透的老手,他们这点战场经验总还是有的。那几条主要通道上,对面肯定安置了探马暗哨,在暗中死死地盯着。
他们按照提前就策划好的线路,选择从一处缓滩处渡河。那里早早地就有已方的人躲在暗处观察守候,可确保渡河时不被人知晓。
当晚,一群人来到河边,也没有准备舟船,纷纷脱去衣服,赤裸着身子,分批跳进刺骨的河水中,徒手凫水而过。
淌水现场,井然有序,却又异常安静。没有人声吵杂的声音,甚至听不见河里水花溅起声响,就算有人因为体力不支或者被暗流冲走,即将消失在河面上,也只有默默伸手去拉扯的人,没有惊慌之下乱吼乱叫的人。
夜幕之中,乌啼两岸,细浪拍石,百人队众人,一一涉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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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于半夜时分,赶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