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心脏犹如被人狠扯一下,垂眸冷瞧着怀里冷汗涔涔的女人,无由的怒火熊熊燃烧,“闭嘴,保持清醒,保留体力!” “医生呢!” 他一声呵斥。先前为池君媛治病的医生立刻连滚带爬跑了过来。 为宋若词诊断以后,他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少奶奶……她,她怀孕了!但遭受外部击打过重,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宋若词一声哽咽。仿佛临死前的悲鸣。 “不行,我的孩子,救救他,求求你……” 池君寒手心滚热。 他低头看去,修长玉骨的干净双手上,已经沾满了她渗出的血,多的骇人,已经汇为小流沿着她白皙的双腿滴落。 池君寒呼吸一滞,大吼道,“备车,去医院!” 宋若词眼皮半垂,面如死灰。失去了灵动与生机,只有手指揪着池君寒不放,口中无意识的呢喃,“救宝宝,求求你了,救救他……” 她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呻吟的哀求。 这是她作为母亲,作为女人,最最无力的,最最卑微的,却也是最最伟大的愿望…… 听的让人鼻酸心痛,忍不住想为她落泪祈祷。 池君寒捏住她的下颌。咬牙切齿的命令道,“你给我醒着,否则你活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休想活!” 说完。他将她抱紧, 沉声催令,“贺进,去联系医院,准备好手术室,我到的时候。不能有一秒的延迟!” “是!” 封闭的车内温暖如春,宋若词枕着池君寒的臂。总含着委屈与伤痛的水眸紧闭,唇色苍淡。失去血色的脸庞脆弱乖静,听话的叫人心疼,一头如瀑的藻发细软,埋藏了她往日的灵巧清甜。 她在他怀里显得那般柔小,不堪一抱,轻的没有分量。 就像……那一夜的烟火。 那么灿烂,却那么地脆弱…… 让人难以想象,她这样娇弱的身体里竟能迸发出惊人的固执与倔强…… 她是怎么用单薄的躯体。扛住怒汹的一棍的? 池君寒听见自己的呼吸,紊乱了。 他剑眉紧皱,牢牢的将女人护在怀中,阴沉的注视着车内正小心翼翼给宋若词做紧急措施的医生。字字如雷,“你要是听命不该听的人,动不该动的手脚,你进了医院,可就出不来了。” 医生差点跪下来,魂不附体的求饶,“我不敢,池少,我只听命于你!” 池君寒冷厉凝视他片刻,将宋若词柔若无骨的手,递给了医生,“给她注射。” 强烈的药物催化,宋若词昏沉中有了一分清醒。 她大口喘息着醒来,看清了池君寒的眼—— 冷若寒池,如他的姓名般,拓进她心底。 “池君寒……”她痛楚万分的喊出他的姓名,仿佛抓住了绝望大海中的浮木,“求你,救他,我只求你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我愿意拿一切去换……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我什么都没有拥有过,我只有它……” 她的眼泪如陨落的星辰,从眼角划落,女人的脆弱暴露无疑,池君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