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戴着一副方框金丝镜,与人始终保持着距离感。 宋若词迟疑的将双手放在桌上相扣,“律师……?” “是的。我是池先生为你聘请的职业律师,专门负责你蓄意伤人案的辩护。” 池君寒请来的? 宋若词的呼吸,急促了些,“他有没有让你跟我说什么?” “池总很忙。只与我交谈了一些基本,并没有什么要转告你的。”周征熟练的说着。飞快的打开文件夹,将一份份照片文件取了出来,“你有什么事,直接与我交流就好。池总今早最早的班机去了伦敦,近期可能回不来,所以……” “所以,我明白了。”宋若词视线垂下三分,心中的湖泊平的似无风的水面,没有一丝波动。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她轻声说道。 周征微一挑眉,笑道,“那当然是最好了,池总已经?全权将本案委托给我,请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摆脱你的罪名的。” 女子监狱外,连白日也显得分外萧条,只有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远处,像不愿染上这儿的一分孤寂。 周征从监狱中走出来,小跑到车前,微微俯下身子。“池总。” 车窗降下,池君寒平和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面孔露了出来,仿佛中世纪的象牙雕像。 “已经见到太太了,只是情况不太好……” 池君寒仍是纹丝不动,淡淡问道,“怎么不好?” “监狱这地方。本就如此……”周征迟疑了一下,方才压低声音说道,“尤其是她被人关照过。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明显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下手不说有多重,但绝对,会疼上好一阵子。” 至于是被谁关照,不问也知。 周征是律师,成天和犯罪分子公安系统打交道,那些事肚子里都一门清。 不过他就算知道宋若词是被冤枉的。她的那些证据完全不成立,也帮不到她。 唐肃清已经加快了流程。直接将她扣进监狱,接下来想要出去。除非等开庭一审。 区区一件烫伤的伤心小事,本用不着这么麻烦,但这背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唐肃清,一个是池君寒,芝麻大的事,在别人眼中也是天大的事。 “是吗?” 池君寒磁冷的声线,凉飕飕的刮过周征的耳际。 “你只管做我交代的那些事情。别的不用管。” 周征连忙点头答应。 车窗合上,副驾驶的贺进,忍不住回头问道,“大少。为什么不告诉少奶奶,你在国内?” 池君寒并未作答,只是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往后靠去,再未出声。 一时间,车内只剩下他的呼吸。 忽远忽近,仿佛在耳边摇曳的蒲公英,不知道飞去什么地方,沾在了谁的衣角上。 押送宋若词回监狱的过程中,身后的两个女狱警窃窃交谈着,“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律师吧?” “就是他,可有名气了,听说只给豪门勋贵打官司,一般不开张,开张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