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气的好笑——分明回回莫名其妙生气的人是池君寒,哄他的、吃亏的人是她。 为什么每次都像她占了大便宜似的? 一怒之下,宋若词回了办公室赌气,恰好一记电话打进来,她语气分外不好的接听道,“有话快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方才怒喝道,“你长本事了。都敢训斥你爸爸了?” 这回换宋若词沉默了。 如果她早一点看见来电显示人是宋国华,她说不定早就挂断关机了,生气果然是魔鬼,不该接的电话乱接。 宋若词几乎能猜到他下一句台词是什么。抢拍道,“你又来催我的钱了?资金到现在还没到账,快点跟池君寒吹枕头风要点钱给你解燃眉之急,对了,最好再问唐家借一点,是不是?” 台词都被她说了,酝酿良久的宋国华一时气短,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既然知道,那钱呢?” 宋国华近来过的似乎是真的不好,隔着电流音的模糊,都能听清他被烟酒与失眠荼毒的嗓音是何等沧桑。 曾经他也算意气风发过。怀中搂着王慧芝与宋若熙,人人尊称一声宋总,何等风光——如今落魄了,宋家倒真没几人光顾了。 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宋家的女儿嫁给了池家,因而宋家也没有在名声上贪到一分便宜。 过的不好,也是意料之中。 宋若词没有心软。她永远记得自己曾经是怎样在车库被关紧闭与殴打的,伤口好了,心可拼不全了,“我和你说过恐怕不止一次了,我不会帮你,宋家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既然嫁了池家,就再也不是宋家人。” 宋国华恼羞成怒,眼看着曾经那个被掌控在自己手心的女儿像丢失的棋子般不受控制。多日的疲倦加上压力,致使他失控的大叫起来,像疯了一般,“你以为池家人把你当什么,你在宋家都不算什么,在池家也不过就是条丧家之犬。得意什么!” 原以为辱骂听的多了,都该免疫了。 可当宋若词再一次听见亲生父亲恶毒的咒骂时。心尖还是被针尖刺痛了,她深吸一口气。扯开一抹苦笑,“你想骂就骂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些。” 手机那头传来了不断暴躁的辱骂声,宋国华将自己的无能完全发泄在了言语的恶毒中,宋若词开着免提,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传播到办公室每个角落的责骂,好像自己被噩梦包围,她被粘住手脚不得动弹。只能看着黑暗降临,绝望笼罩——连呼吸,都要喘不上气来。 直到门口出现了一张笑吟吟的,永远温暖的面孔。 宋若词忽然慌张的将电话挂断。从噩梦中抽身,不知所措的看着走进门的池君白。 “副、副总,你怎么来了?” “看你从大哥那儿回来,就一直坐在这儿发呆,是他骂你了吗?”池君白温柔的皱起眉头,连担忧的模样都好看极了,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王子。 “没有,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