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卿笑容一僵,猛地回过头去。 陈董原本不肯离开,还是同行的几个董事一拉就拉,才把一脸颓势的陈董拉出了池家。 人走了,气氛却还未变。 苏澜卿松了口气,急忙拉过池君白往外走。池君寒脚尖一转,“妈。二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陈董刚才那番说辞,分明是要把他们母子俩都拉下火坑,不死不休。若非苏澜卿及时赶到,陈董那句话一旦说出,池君寒必然勃然大怒。 那可是池氏的禁忌,更是池君寒的禁忌…… 苏澜卿双肩一颤,池君白倒是坦然的多,转身道,“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其他事,只是今日你们在董事前为我说话,叫我很惊讶——想好好感激一番。” 池君寒上前一步,苏澜卿却似厌他一般,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你是我的儿子。更是君白的大哥,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你以后也要多注意些才是,不要被董事们抓到把柄,届时我再替你掩饰。也是无济于事。” “一家人……” 池君寒面无表情的念着这三个字,忽然沉声一笑,“既然是一家人,怎么能分两份心。妈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也不会忘的。” 他视线下垂。落在苏澜卿的脚尖,似乎看见了她后退半步的举动。 苏澜卿一拽池君白胳膊,温柔一笑,“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就好了,行了,君寒,妈和你弟弟还有话要说,咱们先走了,若词还在医院。你回医院去吧,她那儿。可一日都缺不了你。” …… 集团的事务,每日都由贺进亲自带去医院。 上回陈董回去以后。一丝动静也无,池君寒特意抽空去了周一的董事会,席上无一人对他存有微词,至于陈董,告病未曾出现。 池君寒在病床边上设了张小桌,为了时时刻刻陪伴着宋若词,监视她的情况,他除了必要情况几乎一秒不离。他公务繁忙,推去应酬,也有雪花似的文件等着要他一刻不停的审批。 不过医生强调,每天都要亲近的人陪同宋若词说一个小时的话。病人听得见,只是无法醒来,这样的举动会促进大脑苏醒。 池君寒便在忙碌的二十四小时里,单独抽两个钟头,双倍的陪伴宋若词说话。 虽然只是一个人的脱口秀,他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宋若词生病的这段日子,他说的话好似胜过了从前的二三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却乐此不疲。 熬夜处理完所有堆积的文件后,池君寒不知不觉便靠着床畔睡了过去,手心里,还攥着宋若词的小手。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那双小手好像抽了出去,身上一沉,一阵温暖袭来。 池君寒突然睁开眼,狂喜盖过了初醒的惺忪,一把攥住了那只在他肩头披衣的玉手。 宋若词醒了! “小词——”他想也不想的回身将她扣在怀中,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怀中娇小玲珑的身躯不知是激动还是惧怕,轻轻颤抖着,温顺的任由他抱着,可池君寒却觉得气息不对——宋若词从不用香水,她身上的淡香似兰如麝,若有若无,绝不会这样负于表面的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