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少爷……” 苏澜卿也吓的不轻,她分明算好了池君寒回家的时间,却没想到还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苏澜卿佯装镇定,安坐在上首主位,淡声道。“君寒,你这是干什么。我在替你管教家眷,难道你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桂嫂连滚带爬的来到苏澜卿脚边,活像只求主人安抚的哈巴狗,泪眼婆娑道。“老夫人,大少可真是不识你的苦心!” 苏澜卿装模作样的掖了两滴眼泪,心疼的瞧着桂嫂嘴角的血,“瞧瞧,这都给打成什么样了,桂嫂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当着我的面就把她给打了,你还有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哭诉,宛如要搭台子唱戏,区区一个客厅恐怕容不下他们。 池君寒眼尾上挑,迸出一丝刺骨冷意。他指尖轻柔的拨开怀中女人的长发,宋若词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只露出一点的脸颊上,是遮不住的红指印。 池君寒怒火顿生,勾唇扫视着哭成一团的主仆。“若词又犯了什么大错,让妈你冒着触怒我的风险,也不惜要打她?” 苏澜卿的势力不同以往,池君寒越发不卖给她面子,她也只能越发隐忍。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当家主母。家里一切事务都由我管,儿媳不孝,多次顶撞,还对大姑子破口大骂。难道我连管教她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池君寒矫健有力的双臂牢牢支撑着怀中娇软的躯体,似有人胆敢上前,他便能化为雄狮捍卫妻子一样,眼中尽是淬着冷光的锋利,“她从不会做触犯家规的事,除非有人蓄意挑衅——妈。现在年代已经不同了,若词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在旁人的压迫之下,不得已做出的自我防卫。她没有错,错的是你。” 苏澜卿吃惊的凤眸泛红,指着他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池君寒冷眼瞧了她良久,薄唇无情冷酷的轻启道,“既然妈你如此有失偏颇,那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也无需继续下去。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常常要休养,既然这样,我有处温泉庄子很不错,适宜你养身体。妈趁早搬过去吧。家里的事务……” 他一顿,拍了拍怀中女人的肩,无限温柔与信任,“就由若词暂代。” “君寒!”苏澜卿彻底崩溃了,她守到现在,守的无非是一个主母的位子。 争了半世,抢了半世,到头来却被池君寒一句话轻飘飘废除。 “我是你妈,这家里的管家大权,还轮不到你做主交给谁!”苏澜卿气的浑身发抖。 池君寒没有多看她一眼,清朗的声线此刻听来却尤为冷冽,“那母亲大可一试,看看轮到做主的人是谁?” 苏澜卿身子僵直如铁板,从骨头到呼吸,没有一丝波动,瞪大的眼珠透着黯淡的光影,好像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