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莹一愣,“少奶奶,你该喝药了。” “我让你拿起来,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不想听?”宋若词斜看了她一眼,满眼积雪。 尹婉莹踟蹰半晌。还是将滚烫的药碗端了起来,毕恭毕敬道。“少奶奶,请喝药。” “我说过我想喝了吗,多此一举,我不喝。”宋若词看着书。语气平淡而漠然,像看不见她被烫的不断回缩的手。 尹婉莹脸色一变,正要扁嘴,便听宋若词似笑非笑道,“哭,又要哭,你觉得这儿谁会在意你的眼泪,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还是说,你想让你的大靠山看见?” 不等尹婉莹辩解,宋若词便侧头朝杨妈道,“杨妈。去请大少爷过来,就说我任性不肯喝药,弄哭了调理师,让他专程来问我的罪。” 杨妈坐立不安的劝道,“少奶奶,你这是何苦……” “杨妈。你也不肯听我的吗?”宋若词长如鸦翅的密睫一点点倾覆了下去,渗出几分失落,她很快便淡淡一笑,起身道,“那我自己去好了。” 杨妈哪儿敢让她去,她和池君寒眼下都在气头上。一见就得擦出爆炸来,这儿起码还有她劝着,左右不至于吵的太过。 没多久,杨妈便将池君寒请来了。 不过没有按宋若词吩咐的那样说。只是说少奶奶不肯喝药,只字不提调理师。 这个年轻调理师,虽然看着柔弱可怜,可她活了大半辈子了,总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骨子里便生了个狐媚子样。同少奶奶没法比。 池君寒听见有关宋若词的事,不管手上还在料理的公务。第一时间赶来。 甫一进门,尹婉莹就像受了惊吓似的。往后猛退了好几步,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宋若词见状,冷冷一笑,“为你做主的人都来了,还躲着干什么?” 池君寒眼里只有她,轻叹着问,“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 宋若词指了指尹婉莹手上黑乎乎的药汁,“你让她熬的?” “一碗补药而已。喝了对你对身体好,不要任性,你身子这么虚弱,再不喝药病就好不了。我喂你喝,过来。”池君寒坐在床边,伸长手臂要将她揽入怀中,夫妻之间最熟稔恩爱的一个小动作,看的尹婉莹眼神闪烁。 宋若词居然听话的让她抱住,池君寒有些惊讶之余,唇角轻勾,伸手向尹婉莹道,“把药碗拿过来。” 尹婉莹巴不得赶紧把烫手瓷碗转交,递给池君寒时,还细声细气的说了声,“大少爷小心烫。” 池君寒无视了她的话,大掌平稳的接过瓷碗,仿佛感知不到温度一般,稳稳的喂到宋若词嘴边,轻声道,“乖,苦是苦了点,一口气喝完就好,我让你准备一点蜜饯糖果,一会儿喝完了含着,很快就不苦了。” 男人怀中搂着的娇小女人软若无骨,冷清绝艳的脸庞像极了悬崖绝壁开出的花,她纵使满目抗拒,也在男人哄孩子般轻柔的语调下张开小半张唇,附在碗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