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他后面的威胁还没有出口,尹婉莹便煞白着小脸跪在了池君寒面前的地面上,扬起脸,要哭不哭道,“你想怎么处罚我,你说吧。只要不要取我的性命就是了!” 池君寒没想到她这么没有骨气,怔了一怔。眼底溢出无尽的讽刺,“你刚才说,你提都不想提三月十五日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么三月十五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连想都愿想起?” 他的话语针扎似得落在尹婉莹心上。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分分的红的快要滴血,被逼无奈下,才啜泣着道,“我……我被强暴了。” 细如蚊呐的声音,充斥着无奈与羞辱,却听的池君寒像被重物压在了沙发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上天偏爱开这样无趣的玩笑吗? 兜兜转转要找的人,当真就在身边,又恰好来的这样晚? 池君寒的头一阵阵钝痛,他用指尖狠狠的压住眉心那处跳动的肌肉。却压不住心尖的狂跳。 贺进小心的看了眼他,轻声叹了口气——都是情债呀。 “咳咳……”到底是大男人,听见这番话未免有些尴尬,贺进咳嗽了两声,才问道,“既然耳钉丢了一只。你为什么还要戴着?” “因为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尹婉莹的眼泪顷刻又涌了出来,仿佛里面藏着个水龙头般,声音细微,惹人垂怜,“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这是她生前最爱的首饰。我无时无刻都要戴着的,又不是现在才戴上的……” 她轻轻拨开耳边遮掩的长发,露出一只耳朵来。 耳朵的耳眼清晰,很明显是日日戴才有这样的效果。只是她长发披肩,平时也甚少有人注意到她的耳钉。 一切的一切,都太相似了…… 池君寒有些回神,五味陈杂的注视着娇小的女人,目光却难再这样冷淡下去——到底,是他的女人。“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那个男人的模样?” 尹婉莹提起那晚,神态便变的无比自卑。连头也不敢抬起,绝望道。“我不记得了,如果记得的话,我一定会找到他,让他负责——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喝醉了,被他强暴,我恨他。” 她半仰起头,无助的呢喃道。“我只记得他生的很高很大,穿的黑色西装,他太重了,突然抱住我。压的我喘不过气,我也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 这下连贺进都沉默了。 尹婉莹说的,没有一个是错的。 那天晚上,池君寒穿的的确是黑色西装,被人下了药,难以自控,看见女人进门,不抱着才怪。 他回头去看池君寒的脸色,只见他面色铁青,牢牢攥着扶手的手掌,早已迸开几条恐怖的青筋。 贺进见情况不对,冲上前按住了池君寒的手,轻声道,“大少,冷静。” 可池君寒只是沉着眸甩开他的手,一步步站了起来,站到尹婉莹的面前,他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仿佛一抹跟随一生的阴霾,“如果我说……” “那天晚上的人,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