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隔着门传来,“少奶奶还是不肯见你,公司里的嘴巴都已经彻底上了封条,不可能再往外传一句话,但少奶奶总是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是否需要我请心理医生帮忙开解?” “她不会同意的。她也是有骄傲的人,怎会在我面前承认她的为难之处?”池君寒淡淡道,“凡事都以她为先,她有什么需求。一定要立刻满足她,我已经给过她太多伤害,不期望她能原谅我,只希望……” 池君寒揉了揉额角,在无人见到的地方,释放了眼底积压良久的疲乏,“她现在能过的好,哪怕她不肯见我也无妨,一天天等下去,总有肯见我的一日。” 门外的尹婉莹听的咬紧了嘴唇,嫉妒与怨恨侵蚀了大脑,一瞬间操控了仅存的理智。她想冲进去,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那个病秧子身体亏空,生了孩子也活不长,何不怜惜眼前人,她那么痴心守着他,费尽心机只为了她—— 他心心念念的。为什么还是那个根本不懂他的宋若词! 尹婉莹死死盯着手上的血泡,她来见池君寒之前,便早已将绷带解来下来,那血泡的背后,藏的是她在池家忍辱负重的桩桩件件。 她如果不是为了他,何至于被苏澜卿利用。她终归只是因为爱他…… 书房里静默了一会,贺进的声音再度扬起,“依我看,少奶奶还有一个心病。” “什么?”池君寒打起几分精神。 他已经被公务与家事缠的无法脱身。几宿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个钟头,正处于低迷之中,但为了宋若词,他便是爬不起来了,也会为她安排好余下的一切。 贺进迟疑了一瞬,压低声音道。“尹婉莹——她在一日,恐怕少奶奶都没法彻底放下心结。毕竟少奶奶已经知晓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日日看着。心里难怪不好受,不如就让她离开,老夫人那儿,总有办法解决的。” 当初尹婉莹是苏澜卿要挟之下,池君寒才勉强同意她进入池家的。 且不论苏澜卿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她要挟的条件,就足够让池君寒容不下她。 可事到如今…… 尹婉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她两只手不断的发抖。绞在一起,心里的不安像轰鸣的雷声,不断在心口徘徊。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赶她走的……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那一夜的存在!这个男人再无情,难道还能无情成这样吗? 尹婉莹不信,她心里捏着一份希望,无悔的相信着她深爱的男人。 书房中的池君寒凝眸思索了片刻,俊逸深刻的面容上连一丝迟疑也无,平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她那儿,我来拦着,只要若词的心病能好,任何方法都要试一试,让她离开吧……钱,多准备一些,倘若她不执意管不住嘴。” 他眉尾一扬,波澜不惊道,“就让她一辈子不用出现了。” 尹婉莹宛遭雷劈,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堵住那深深的惊叫,她没有想到,他真的如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