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的眼镜一点点睁大,连忙跑进屋里披上外套,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起晚了。” 男人丢来的袋子是滚热的,摸着甚为烫手。宋若词打开一看,见里面是几个热腾腾的点心。刚出炉的裹挟着蒸汽,在牛皮纸袋上晕染出一颗颗水珠。 她心里一热,取出一只蛋挞张口就咬,含糊不清道。“谢谢——” “谢你个头,说了要给你吃吗?”唐风易斜眼瞪了她一眼,夺过她手里的牛皮纸袋丢在桌上,点了点腕表道,“两分钟给我穿戴整齐出来,不要再给我浪费时间,我花钱不是雇你拖累我的!” 他是金主,他说什么都对,宋若词飞快的趿着鞋子奔进洗手间。 一分五十秒,她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仰着未施粉黛的脸内疚的望着唐风易。 唐风易一扫时间,冷淡抬眸。在她不点而赤的樱唇上定了定,徐徐抬头,“下不为例,跟我出去吧。” 他走出门时,额外补充了一句,“把早餐吃了。都是你的,一个都不许剩。” 宋若词惊愕的瞪大眼睛—— 不是说那不是给她吃的,怎么又…… 唐风易足足买了一大袋的早餐,什么种类都有,宋若词苦苦的吃着,还没吃完一半。就委屈的打了个嗝,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了。 唐风易没说什么,带她去了昨天二人遇见的黑弄堂,有了唐风易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盾牌。附近藏在暗处的老鼠们一个都不敢出来,只是不断的将贪婪的目光游移在宋若词雪白的肌肤上。 宋若词走的好好的,突然被唐风易一推,一件带着男人气息的长风衣再度落在她肩头。 她无辜的仰头看去,见唐风易给了她一记分外凌厉的眼神,吓的她怯怯往后退。 “走这么慢干什么。赶紧走!”唐风易冷声呵斥道。 宋若词乖乖跟着他寸步不挪,平时多唐风易走路永远是不疾不徐的。洒脱淡然,现在却走的格外急促。 仿佛身后的黑弄堂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追逐着他们。 宋若词作为孕妇走的辛苦。却也默默跟上了他,直到走到开阔的湖边,湖边一处长台上还立着画架,画架上是唐风易昨天还未画完的画,清风徐徐柳条依依的南方小城的河边,润泽细雨落在河岸稚子的眉眼,将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容都晕染了开,宋若词忽然明白。他为什么非要选择在黑弄堂这儿作画了。 这儿的视野无疑是最好的,作为画者,眼中只有自己的风景,而无背后的深险。 宋若词在唐风易的默许下。一点点靠近了那张画,半成品虽然少了些细节,却依旧很有灵魂,栩栩如生。 她不知道昨天河对岸的孩子究竟玩的有多开心,但唐风易的笔尖已经赋予了他们最永久的鲜活生动。 “画的真好……”宋若词喃喃着,满眼羡慕,“你是几岁开始学画的,我看有些人画了一辈子,也不及你十之五六,果然画画这件事是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