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易几次三番无法越过贺进这个尽职尽责的人肉屏障,气的眼角猩红,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喝问道。“她对于你们而言就是一个物品吗?报酬,什么报酬能抵得上一个人。你们池家不要太过分了!她本来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唐风易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缄默了下来,只是沉沉的注视着贺进似笑非笑的眼睛。 贺进挑眉,推开了唐风易的手,整理着自己的领带。笑道,“那就是池家的事了,总之是唐少管不着。也不能管的,唐少应该趁早清楚这个道理才是。” 池君寒带来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去,让唐风易完全没有可乘之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池君寒抱着宋若词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山谷再次迎来了平静,空旷的地域只剩下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蝴蝶飞走了,宋若词也走了。空荡荡的世界最终又回到了空白。 贺进站在山谷口眺望了一眼。确认唐风易没有再追上来以后。皱着眉头快步回到了池君寒身边,低声问道,“恐怕少奶奶醒过来又要大闹一场,不如就先送到巴黎医院。观察一下情况?” 池君寒已不知目光复杂的看了怀中女人多久,他不住的用手掌去蹭她柔滑的发丝。失而复得带给他的情绪更多的是慌张而不是喜悦,他害怕就算此刻得到了她,很快,她也会从指尖溜走。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用了,立刻回国。”池君寒的声音低沉沙哑。 贺进一愣,为难道,“可是少奶奶的身体尚且需要观察……” “找医生陪同上飞机,我不希望再将她留在这儿一秒钟,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池君寒的声线虽然平静,但犹如即将来到沧浪的海面,无人知道那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在酝酿着怎样的爆发。 贺进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秘书,对他的脾气性格堪称了如指掌,明白这个时候的池君寒几乎失去理智,对宋若词到了一个偏执的境界。 就算是劝,也劝不来的。 他点头去安排,寥寥几十分钟,池君寒与宋若词已经坐上了飞回华国的飞机。 从巴黎到宁城,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仿佛经历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般。 只是女人仍旧睡的安稳,不为行程中任何的颠簸而惊扰。 池君寒坚持要亲手抱着她,还是医生与贺进屡屡声明宋若词的情况需要更舒适稳重的推车,他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女人,但也必须保持着不超过一米的距离。 就算是不知情的人,也看出他对她的在乎程度。 他似乎一刻也不能失去她了。 …… 昏暗的灯光从夜晚开至白日,再从白日开至夜晚,女人秀美清浅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床边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不批,池君寒亦守护了三天三夜。 眼下都浮起了淡淡的青色。 他像是不觉得疲倦,也不觉得枯燥,永远坐在那个对着床的沙发里,深深的看着她,好像无论时间流动与否,都无法撼动他此刻的心境——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她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