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仿佛听不见她的诉求一般,“我远比你现在冷上百倍,你知道吗?” 料到会有这一出,宋若词噙起冷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仰头道。“所以你是打算在这儿追究那些破事?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讨论,她爱住不住。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因此责怪你,我眼睛里揉的进沙子,不在乎一颗两颗。这样说,你满意了吧,可以让我走了?” 她总觉得过了今天又要生病了,夏夜的凉风也格外凉薄,不断摧残着她本就孱弱的身体。 池君寒还是不让。 按了按昏昏沉沉的头,宋若词嗅嗅鼻子,不耐烦道,“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让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让她在池家过的顺风顺水,好吃好喝伺候着。够了吗?” 池君寒放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语意不明的重复,“你不怪我?” “对,我不怪你……” “宋若词,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池君寒一拳携着风砸了过来。 宋若词下意识偏过头,那拳头也很精准的避开她。落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冷沉的声音—— 不知道来自墙体还是他的骨骼,但都压不过他鼻翼间沉重的粗气,因为隐忍而不断加深。 宋若词缓缓睁开眼,落了一身冷汗,心头反而松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她的坦率而直接。如同一把沾着霜雪的利刃活生生往他心头捅。 “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的继母——现在亲自找上门来,要一个礼遇要一个名分。我是你的妻子不错,可我到底不是你,我没法为你做主,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她要,给她就是了。反正我不在乎。还是说,你还想替她要更多?要她的孩子名正言顺。还是要她名正言顺,你直说吧。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她,绝对绝对,不会有一丝不舍。” 池君寒眼中不断交织着震怒与懊悔,他不断的说着闭嘴两个字,可都堵不住宋若词平朗的声音。 火星子最终还是点燃了炸药,他又是一拳打在墙上,那股力道里不知有多少是来自对她的失望。 “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我给你的权利也是身为我池君寒的女人应有的体面,他们逼迫你,你可以还击,我只会作为你最强韧的后盾替你挡住一切非非。但你为什么要屈服?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他眼角猩红的嘶吼道。 宋若词从起初的恐惧,已经逐渐演化为淡漠,他的怒,他的痛,他的恨,都成了过眼浮云。 扰不了她一丝清净。 “是,你让我缺乏安全感,我不信任你。”她的每个字都落地有声。 池君寒忽然哑声熄火,猩红退去,残留在他身上的只有疲惫怠倦,好像榨干了所有力气。 “既然你这么觉得,恐怕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去,脚步一顿,沙哑道,“我从来要的只是你开心而已,别无他求,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你需要静一静,等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的真实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