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为谁做过这样的事情,涂抹药膏更是不会,男人力气大,搓在被烫的红肿的皮肤上,尹婉莹笑容骤失,强忍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真的疼—— 被烫过的皮肤本就脆弱敏感。尹婉莹感觉自己手上的皮都要掉下一层来,试图抽出手。眼睛里的眼泪也逼真了几分,“大、大少爷,可以了,我不疼了。真的,不用抹药膏这么麻烦的……” 池君寒还没演够,不耐烦的掐住她的手腕重新拖拽回来,淡淡道,“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尹婉莹都快疼哭了,抽泣压在嗓子里,怕池君寒听见了不开心,强颜欢笑道,“对、对,大少爷说的都对。” 下面演的轰轰烈烈,缠绵悱恻,貌似依偎着的一对男女形影成双。四只手交织着,男人温柔的搂着女人轻轻往伤口吹气,被涂过药膏的手却不知为什么更红了…… 站在楼梯上的宋若词,满眼荒芜。 好像下面的一情一景,都碍不到她半分。 男人分明没有抬头,可手却不自觉的更沉更重…… 尹婉莹终于忍不住。泥鳅一样的小手从池君寒手里滑走,委屈道,“大少爷,疼……” 她不傻,也不瞎,看见了池君寒始终凝聚在宋若词身上的那道余光。 女人是最敏感的。身边的男人是在关注自己还是在关注别人,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呢? 一种强烈而阴暗的妒意像洪水般冲垮了尹婉莹的理智,她咬紧了一口银牙,故意挺胸抬头挡在池君寒眼前。口中娇娇娆娆的语调像是撒娇,“大少爷,药膏气味大,好臭,我不要涂了,你陪我回房间好不好。我想用冰袋敷个手。” 她堂而皇之的搂住池君寒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头。 池君寒的身体僵化了一瞬。无声无息的冷沉占据了眼底,他淡淡舒了口气。嗯了声,答应了。 杨妈眼球都要崩裂了。 虽然知道大少爷演归演,但不至于这么逼真吧? 以尹婉莹这个狐媚子的手段,万一真不顾孩子把大少爷勾到床上去再犯错一回怎么办? 她慌慌张张,又不敢出声劝阻,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朝楼上看去。 宋若词可是一直站在那儿俯瞰一切,冷静到纹丝不动。 就算收到了杨妈的求救目光,她也只是勾唇笑了笑。不点而赤的樱色唇瓣娇软极了,连嘴角的冷调弧度也浮出几丝甜蜜。 杨妈看见她这表情,以为她要出手,心便落了下来。 虚惊一场—— 还以为少奶奶真的要把大少爷拱手让人。 这要是真的让了。两人之间裂缝越开越大,以后再想挽回,也是破镜难圆了。 池君寒的步伐很慢,慢到宛如在散步,尹婉莹却急的像个火箭般随时要冲出去。 但又不得不配合池君寒的慢条斯理,走的轻盈娇媚。 故意在宋若词的眼皮子底下,演出羸弱楚楚的无奈与娇羞。 宋若词深黑的眸子里浮动着玻璃吊灯的袖珍光影,璀璨如星,根本盛不下下面两个携手相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