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纯白的百合,在他手中不知为何呈现出一种天真而萎靡的状态。 池君白也不恼,掐着百合的茎枝在指尖揉出鲜嫩的汁水,“大姐如果能放弃孩子,忍到这个份上——那当初决心离婚又为什么?难道大嫂不离婚,大哥就能容忍孩子的存在吗?不是的。他是个刽子手,永远永远……是你的孩子的死神!” 他操纵着百合在她小腹前一晃。宋若词来不及挡开,百合已经稳当的回到了他的指尖,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似笑非笑。洞悉一切的得意让宋若词反胃,“所以就算委屈,比起大哥,能容下孩子的我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宋若词的小腹隐隐作痛,应该是心理作用,她心跳加速,眼神也慌乱了起来。 孩子,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付出,可就算和池君白结婚,以他笑面虎的脾气,真的能容下孩子?池君寒知道了。又能否放过她? 她不想让孩子和自己成为池家兄弟二人间斗争的牺牲品,死也不可能! 想通了,宋若词紧绷的双肩也柔软的松了下来。 她优雅端坐着,捧起馥芮白轻抿。醇滑的奶香带着回甘的苦,在她舌尖不断催化,她微微一笑。泰然自若的拨弄了两下头发,“那就耗着好了,反正我时间长的很,不知道杨妈回来,会不会发现我消失,就算她不知道。池君寒也总有办法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囚住我,那可就说不准了。” 池君白双眼眯起,鼻尖发出沉闷的轻笑。“那你是打算跟我赌一赌了?是你更快屈服,还是池君寒更快找到你?” 宋若词不甘示弱的挑眉,“赌就赌。” 馥芮白还多的很,到喝光以前,她都有的是耐性。她的筹码比池君白多的多。 无助的律师透过厚重的镜片看着面无表情的池君白,想了想。低声道,“池太太的目的是离婚。而池先生提供的我,恰好是池太太最好的人选。以池太太的聪明,就算离婚诉讼胜了,也未必会被池先生拿捏……池太太是对自己太不信任了吗?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离婚,希望你能明白并理解,无论池先生与我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为了帮你。” 宋若词挑起指尖,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我不管你是谁请来的。目的是什么,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用处,我合作的律师只有唐小姐一位,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律师,我相信她过硬的职业技术,能有效的帮我解决所有难题,并不需要别人再来干涉,我是雇主,选择由我来定,而不是由别人。” “所以,这位律师……希望你认清事实,无论你是谁请来的,在我这儿通通都不奏效,听说你们这一行时间很宝贵,被我浪费了半个小时,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律师露出为难的神色,半躬着腰,无奈的看了眼池君白。 池君白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