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连忙低下头道歉。 唐千爱冷哼一声,忍着心里快要涌出的酸涩与愤怒,沉重的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扑到床上,才终于放声痛苦起来。 眼泪和哭声淹没在被子里。外面的人听不清楚,只当是里面在看电视剧。 宋若词也终于成为了那个让她第二个恐惧的名字。 她又爱又怕。已经无法再将宋若词当成单纯的朋友,好像成为了第二个唐千染,让她的哥哥第二次发狂。 唐千爱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永远围着那些人转。 唐千染……宋若词。音容笑貌叠合在一起,那么的像又那么的不像,却经历了同样的不幸。 她现在做的,是什么? 是偿还吗,偿还给谁? 唐千爱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梦中也没有生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但她做了一个恐怖而清晰的梦,让她汗毛倒立,瞳孔震荡—— 梦里宋若词牵着她的手,走在学生时代的放学路上,她们说笑打闹,突然间宋若词变小了。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站在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男人身前,细软白皙的脖子被生生扼着,她好像随时要断气,不断的往上翻着白眼。 唐千爱疯狂的尖叫,不住的踢打着想扑过去救人。才发现自己也被黑衣人控制住了。 宋若词的脸色一点点变的灰败,好像枯萎的鲜花被榨干了生命,呢喃着流着泪叫她,“姐姐……” 唐千爱在尖叫中被摇醒。 她惊魂未定,双眼迷离,身体被汗水浸湿了。手脚说不出的凉。 男人被她的模样吓到了,大掌不断摇晃着她的肩膀,呼吸急促,“唐千爱。你醒过来没有?” 唐千爱怔了好一会,手脚才开始回温,僵硬的身体也软化了下来。 梦里的情形太真实,她好像真的被丢回了当年,再经历了一遍恐怖。 “别、别晃我,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唐千爱虚弱的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唐风易看她的确有所好转。才将信将疑的放开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这个妹妹了,有时候连说话都抵触。更何况身体接触。 刚才情急之下不觉得,现在回味过来,也觉得手有些脏,他说到底还是厌恶她的。 唐风易站在边上,好像房间里的一草一木都会弄脏他似的,冷漠道,“帮我个忙。” …… 宋若词站在繁忙的街角,好像人海中的异类。安静乖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杨妈穿过人群,搓着手走到她身边,小心的抱住她,心疼道。“少奶奶怎么自己下车了,我都说我去有事了,万一时间长,你白等了怎么办,这司机真不会办事,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 提到司机,宋若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味。不是司机不让她上车,是她自己不想上。 都经过池君白的事了,她怎么有胆子再上车。 万一再把她运到别的地方,怎么办? 宋若词微笑着摇摇头,像小猫似得蹭了蹭杨妈的手,小声解释,“是我让他先回家的,我想一个人逛逛街,顺便等等你,现在不是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