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夺过梳子,她还是不习惯事事被人把持着,连梳头一件小事都不能让她自己掌控。 “大小姐走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 女佣欲言又止,宋若词透过镜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她才低着头道,“少奶奶也知道。如今大小姐到底是病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居多。万事以养病为重,她就算说什么,二少和老夫人也不会依着她的。” 宋若词听的冷淡一笑,将梳子平缓的扣在桌面。掌心本该温热的肌肤冰凉而滑腻。 对亲生女儿能刻薄到这个份上,也是世间罕见。 女佣看了看门外,小声祈求道,“少奶奶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事是我告诉你的,老夫人和二少知道了,我可就待不长了。” 宋若词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摆手让她出去,等女佣带上门离开后,她才疲软的趴在了梳妆台前。 明明是刚刚醒来,却好似一夜未眠,怀孕的疲惫加上外界的压力。让她无时无刻不觉得沉重。 池君媛一走,老宅里真心对她的几乎没有人了。 不过或许这样也好,起码她给池君媛的东西能保存下来,只要池君媛不出卖她,应该永远不会被池君白发现。 池氏的轩然大波,在池君白上位后。用特殊手段抹平痕迹。 加上有他一贯“人品”的加持,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信心,几个不满的股东缺席了董事会,却也不敢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人人都怕自己成了出头鸟。 为了公司的事。池君白几天没空回来,宋若词日日抚着肚子算日子。 池君寒似乎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她的月份一日日大了,身子也赘了。而之前池君白许诺一个月便将他抓回来,也没有实现。 好像他真的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宋若词的新身份也已经拟定好了,一个从伯克利留学归来的钢琴演奏者,年轻的艺术家,新的身份证与平生履历都呈在她的面前,丰富的好像她真的有过这段人生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将是池君白未来为她设下的牢笼。 产检以后。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由于池君白之前要求过。所以只将结果告诉了秘书,再由秘书转交给池君白,虽然孩子是宋若词的,但她连知情权都没有。 “医生怎么说?”宋若词拉住女秘书的手,轻声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女秘书面不改色的帮她披上挡风的外衣,“怎么会,少奶奶请放心。孩子很健康,只是少奶奶最近太焦虑了,医生建议,孕期还是要保持心情舒朗为好。” 宋若词轻轻抬眉。嘴角似有似无的挑起一缕苦笑,任由自己像珍稀动物般被保护着,“我知道了。” 从得知孩子是池君白的开始,她每晚的梦都成了噩梦。 对孩子的感情也变了,只是母爱胜过其他的情愫,她开始学会隐忍与接纳。 尝试着去适应现在的生活,只是适应的很艰难,心情自然也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