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夺走了来宾的手机,引起一阵喧嚣,礼堂一时间乱成一团。 宋若词趁机走下高台,想去找坐在第一排的池君媛,向她问问清楚,这个音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君媛目光清亮的微笑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问询。 一只老树干般的手从后抓住了宋若词的手臂。 老牧师沉缓的声音徐徐在背后响起,“站在这儿。不要走,我说过了,还没结束。” 这苍老的声音如一道音令,迅速揭开了下一幕。礼堂的大门被打开,宋若词吃惊的抬头看去,见那来自外界的天光照射下,徐徐走进了一行人。 唐千爱呆呆的看着那不可能存在的人,眼泪断了线般倾涌而出,哽咽着走到他的面前,颤声伸出手,却又害怕泡沫破碎般缩了回去,带着哭腔道,“我在做梦吗,君寒,真的是你吗?” 看愣了的人群回过神来。浪潮般冲开了尖叫。 有人惊讶他为什么还活着,有人惊喜他居然还活着,也有人庆幸,今天没有白来,这出好戏,总算该有结局了。 池君寒如同高耸入云的雪山。眉眼披着淡色的光影,冷峻的俊容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漠然,几个月前,几个月后,截然未变,仍然是那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无人可摘。 他望着泪流满面的唐千爱,眉心似有一寸微微的柔软。 又好像透过唐千爱,在看着另一个人般,低而慢的说道。“我回来了。” 角落里的宋若词已经捂住嘴巴,控制住自己的哭声一丝都不泄露出来。 她的从容终于在此刻彻底崩溃,化成无数碎片割伤了她的心脏,那儿很痛,却也很满足,是欣慰还是狂喜。宋若词已经分不出了。 她的头胀胀的,定定的看着那抹修长走来的身影。呜咽一声,身子撑不住的跪倒在地。 他回来了。他没有死。 她不知道要怎样感谢老天能放过他,只知道这一刹那,兴许是从他死后,她第一次真正的笑。 多少个日夜她忍泣到天明,咬着牙推翻了无数个要帮他报仇的方案,最后才费尽力气的买了把枪,打算在订婚仪式上,用最简单的方式。杀了池君白。 就在她堕落进深渊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再度像光一样回来了。 她的世界不再冰冷,冬日的希腊算不上暖和,可滚烫的眼泪温暖了身体。 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那个人徐徐向她走来。风姿依旧,宛如回归的王,终要坐上他的王座,拿回他的王冠权杖。 宋若词泪眼婆娑的扯开笑容,幸福而满足的跪坐在地上,等待着他将她扶起。 可走近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男人的异样。 他看见了她,可眼眶中只有冷淡的雪,昔日的柔软与温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池君寒走到她的身旁,脚步却连停顿都没有,径直踩过宋若词的裙摆,在贺进与手下的簇拥下,走到了高台上。 宋若词笑容逐渐消失,眼泪凭空落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