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背影修长疏冷,没有作声。 她揉了揉身上青紫的患处,冷笑道,“池君媛告诉过你了吧,那是我托她转交给你的,没有那段音频。你的进展能够那么顺利吗,如果我存心想要害你。我将你在医院的消息告诉池君白就行,根本不会让你与池君媛有谋划假死的时间!” 宋若词已经从池君媛与池君寒的态度中想明白了,那次假死,或许根本就是二人做的局。池君白的失败也是从那时候起,正式拉开了帷幕。 池君媛根本没有背叛过她,只是为了逼真,不得不营造出内疚的模样来欺骗她。 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侥幸,起码这个窃听器,为她的清白再争取了一次。 尹婉莹流转的眼波在池君寒背对着宋若词的脸上定格,她似乎看出了什么让她不愿看见的东西,尖锐的指甲深深凹进了肉里,朗声打断道,“那有什么难猜的?” 她勾起无所谓的笑,歪了歪头道,“无非是在医院见过贺进后。觉得君寒或许还有翻身的可能,所以惴惴不安的特意拿了窃听器给大姐,期待着万一出现变故,两头都好做人呗,你当初窃听,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局面准备的吗?” 尹婉莹又看了看池君寒的眼睛。 从中看见了让自己心安的冷然与理智。才彻底放下心来。 “大姐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但那又怎么样,君寒不傻,分得清谁敌谁友。谁在危难之际弃他而去,转投他人怀抱,不光是他。我们可也都记得清楚的很呢。” 宋若词张着口,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临了却化作热气,一拂便散了。 她沉默的点着头。麻木的像个机器人般,隔了一会才哆嗦着抬起头,轻声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她在问谁,谁都知道。 池君寒转过身,冷峻如雕刻的眉眼。冰冷的像霜雪塑造,他答非所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池君白的吧?” 宋若词如遭棒喝。睁的明净清白的双目,一点点垂成一对笑眼,填满了绝望。 “我明白了,池君寒,我什么都明白了。” 她悲伤压抑到极致,却笑的格外好看,那笑容刺痛了池君寒的眼睛,他阴沉沉的盯着她。从她的脸上,看出悲哀失落,却独独没有看见悔恨。 他心头燃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多想扼着她的脖子逼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双手捏拳又放开,脸上多余的情绪,已经成了空白。 宋若词沉浸在自己的孤寂里,没有看见他那短暂的对自己的挣扎。 她傻傻的从衣角里拿出那张唐千爱托人给她的离婚诉讼书,碾平了有些毛躁的角落,郑重的放进了池君寒的手里。 哭红的鼻尖粉粉的,可声音却一片澄明。 “既然如此,这东西也有了用处。以往种种,都是我的罪过,我同你道歉,也希望我们余生不再相见,你签上名字,我们再无瓜葛,我也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