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谨慎道。“大少。现在怎么处理?” “把她带走!”池君寒看也不看尹婉莹一眼,猩红的眼像要嗜血。 尹婉莹大约也知道自己触了池君寒的逆鳞。一被人扶起来,立刻边呻吟着边麻溜的走了,快的不像是个孕妇。 贺进将门窗关上,让杨妈给宋若词喂热水暖身子。 杨妈眼里噙着泪花,一边喂水一边探温度,察觉出不对劲来。“房间里都这么热了,热水也喝了不少,怎么她的体温还是不见恢复?” 她摸了下她裸露的皮肤。惶然道,“这冷的跟个冰块似的,不应该呀!” 池君寒拧着眉梢。也觉得女人的手像怎么捂也捂不化一般,他的体温似被无形的屏障隔住了。怎么都渡不到她身体里去。 贺进又搬来一床被子,平铺在宋若词身上,将边边角角都包好不漏风。忽然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妈抬头一看。望着那摊被子渗出的血迹呆了一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还出血了,这可怎么是好。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池君寒的眼球被那滩红色刺的生疼。他不顾贺进的阻拦,指尖轻颤的从渗血的被子角落轻轻掀开,血腥气立刻弥漫了出来,被子从他指尖悄然滑落,宋若词的下半身,宛如泡在血水里。 而那些血,是她身上唯一温热的东西。 杨妈心跳都快停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怕是小产了?” 池君寒朝着门外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快叫医生过来!她现在不能流产!” 宁城的医院里,几个妇产科医生紧张的进行着手术。 护士不断擦拭着医生额头的汗水,还有几名专家在手术室外议论着。 门外的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咬耳朵。 “里面那个是谁?” “听说是池少的夫人,进医院好几次了,上次险些病危了呢。” “可池少对她好像不冷不热的,你看那些人也都叫她宋小姐。” “你知道什么,男人的心思——指不定那是小池少奶奶也说不定呢?反正都是池少的女人,二房有了孩子,和大房比意义还不都一样?” 小护士们像勘破了什么秘密似的,窃窃的笑了起来。 相较于外面的轻松,手术室内严峻的气氛几乎都要蔓延出来,把门口等着的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染的焦虑苍白。 贺进不断的在手术外踱着步,见那些议论的医生摇摇头散了开来,急忙追上去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为首的医生正是那天问池君寒是不是不想留宋若词性命的,尴尬的看了看同事,将贺进扯到一边,低声问道,“贺特助,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池少心里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又把人给……弄成这样了?” 这三番四次的进医院,人都快成破布娃娃了,看着好好的,实则芯子底子全毁了。 什么孕妇能遭受的住这么密集这么高强度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