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切了声,撩起裙摆,高抬下颌坐的笔直,“老酒鬼了,轻易醉不了。” 林蔓蔓是她童年最要好的玩伴。 后来因为失踪,十二年没有相逢。再次重逢,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隔阂。依旧好的跟亲姐妹一样。 柏林电影节就是个盛大的颁奖仪式,对唐千染而言,实在枯燥乏味的很。 她宁愿去看街头的乞丐拉小提琴卖艺。 忽而一阵胃酸上涌,阵阵痉挛开始蔓延。她反射性捂住胃与嘴巴,任由胃中的煎熬像火车碾过,痛的她忘了呼吸。 她突然站了起来,推开林蔓蔓,匆匆丢下一句,“我去趟卫生间。” 她胃里横冲直撞的,难受到了极点,刚刚冲进卫生间,就弯腰吐了出来。 吐了个昏天黑地,浑身无力的靠在休息台上,额角沾满了黏腻的汗水,好像一条刚刚脱水的鱼。 她的胃一直不好。不能饮酒,但当年留下的后遗症实在太疼了,止疼药不奏效,只有酒精能麻痹痛觉神经,她不得已,才在明知会胃痛的下场前饮酒。 总归都是痛。能晚来一些,便晚来一些。 疗养了三年,她的身体看似好了,但还是像需要缝缝补补的碎布,没法像正常人一样健健康康的生活。 电影节的会场里,坐在前列的池君寒沉着脸。反复看着表盘上的钟点。 他冷淡沉静的吩咐身侧的贺进道,“以后这种无聊的典礼,就不要帮我安排了。” 贺进轻声说是,解释道。“李导和陈导是圈子里的大拿,他们当评委人盛情邀请,也是帮我们旗下公司为入行做预备,不过大少你亲自出席,的确太隆重了些……” 池氏旗下的产业涉猎颇多,近期正收购几家娱乐公司。打算向娱乐业进军。 李导和陈导都是国际大导,池氏打算约两位导演耗巨资投资两部重量级大片一鸣惊人。他们在娱乐圈的地位和人脉,不是金钱就能换的来的。 池君寒冷一蹙眉。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场,打理着西装领带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解释,池氏还不至于为了两部电影就要我来卖面子,这件事你做的不漂亮,回去自己领罚,去备车吧。” 三年以来,池君寒的风格愈发雷霆凌厉。就算是常年跟在他身侧的贺进,也少不了小心翼翼。 人消失了弱点与软肋是极为可怕的,一旦什么都不在乎,那么便没有人能阻拦的住他的脚步。 贺进汗涔涔的出门备车。池君寒去卫生间整理仪表。 外面围着的都是各国媒体,总会有不长眼的人拍到他。 洗手池的水温度恰好,温和的冲淋着他本就干净的手,男女卫生间离的不算远,他听力极好,隐隐约约能听见隔壁的女士卫生间里,传来的呕吐声。 池君寒本能的蹙了下眉头,因为常年蹙眉,他眉心的川字几乎要烙下痕迹。 他抽纸擦了擦手,大步而出。 唐千染刚刚吐完,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没有水,她只能将苦的人舌根发麻的胃药干嚼了下去,吃药吃多了,这些化学式的苦,对她而言都是小菜一碟。